的困局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用粮商对抗粮商!” 开平帝奇道:“钦州还有这等一心为国的粮商?就算真有,他敢跟当地其余粮商对着干?” “钦州本地肯定没有,但是外地有啊。” 裴越笑了笑,抬手指着自己说道:“陛下,难道您忘了臣的祥云号?” 开平帝足足楞了片刻,随即脸上浮现极其温和的笑容。 望着这个难得一见的笑容,裴越只觉得胳膊上爬起鸡皮疙瘩。 其实在他说出那条策略之时,洛庭便已经察觉到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他不禁心情复杂地看了谷梁一眼。难怪此人当年不惧非议一力提携裴越,在他才十四岁的时候就给予毫无保留的信任,更是将自己珍爱的独女许配给他,今日谁还能说谷梁只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武夫? 开平帝和煦地问道:“为何你此前不说?” 裴越认真地说道:“臣不想走漏风声,所以用的是修建成京沁园的名义,派遣得力属下先行南下布置。祥云号那边存粮不少,这段时间也在悄悄收购秦州和利州等地的粮食。” 开平帝微微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打算走海运?” 裴越笑道:“陛下英明,臣还想跟陛下讨一支人手。” 开平帝道:“秦州水师对吧?” 裴越点点头,大气地说道:“臣以前和秦州水师有过接触,也得到过他们的帮助。这次请秦州水师护送祥云号的粮船,臣也不会让他们白跑一趟,等赚了银子再帮他们修修战船。陛下,不是臣在您这儿挑拨离间,朝廷实在太偏心了,秦州水师就像是后娘养的,别说跟定州水师比,就算几家大商行的船都比他们强,真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开平帝无奈道:“好了好了,越说越不像话。朕问你,此事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裴越认真地说道:“韩参政带着人先去犁一遍,当地的抵触力量就会削弱不少,臣的祥云号趁机入场,足以用平价粮食击溃那些发国难财的粮商,让那些囤积的粮食生生压死他们。” 开平帝想起仿佛悲壮赴死一般南下的韩公端,不由得心生怜悯,堂堂东府参政都被这个臭小子算计进去。 不过……看在裴越苦心孤诣的份上,这次便不跟他计较。 想到这儿,开平帝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既然是要平价售粮,那你怎么赚银子?” 裴越面露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也没想过这次能赚银子,卖出去的粮食能够保住本钱就够了。” 开平帝犹自不解,洛庭在庶务上显然更熟练,当即便笑道:“陛下,中山侯想必是打算趁着这次的机会,在南边铺开祥云号的生意。” “你这家伙……” 开平帝又好气又好笑,裴越这显然是一箭双雕之举,既帮助朝廷解决麻烦,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响祥云号的名头,利用这个机会直接在南境站稳脚跟。大梁百姓天性淳朴,如果祥云号能够帮他们活命,那么他们自然就会打心底认同这个外来客。 裴越面上尴尬,心中却十分平静。 其实皇帝和洛庭还真误会他了,虽说没人会嫌弃银子烫手,可他现在真的不缺,光是沁园的收益就足够让他的子孙后代花销不完。这次他的初衷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些普通人饿死,祥云号的触角伸出京都不过是顺势而为。 开平帝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知道裴越原本不用这么麻烦,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凭借沁园的四处开花也足以带动祥云号的发展。 一念及此,他微笑道:“你有心了。” 裴越望着皇帝脸上的笑意,谨慎地说道:“陛下,您现在应该相信臣说的话了,臣是真的没银子,要不臣把那五万两买股子的钱送回宫里?” “滚蛋!”开平帝终于忍不住,极其罕见地骂了一声脏话。 裴越笑嘻嘻地起身告退。 “等等。”开平帝又叫住他,没好气地说道:“南周使团那边你要用心盯着,后续的事情也不能甩手,毕竟将来还是你去南边迎亲。” 裴越想了想,为难地说道:“陛下,徐子平不可能不答应,否则他就没有必要跑这一趟。至于皇子和公主的婚事细节,臣哪里懂这些?交给礼部的几位大人更合适。” 开平帝道:“你很忙吗?” 裴越老老实实地答道:“臣不日就要南下,想利用这段时间陪陪家人。” 开平帝微微一怔,旋即想起他在西境待了一年多,回京之后又是日夜忙碌,几乎没有真正清闲的时候。又想到裴越今年也才十八岁,自己那几个儿子都已经二十多岁,却没有一个人能及得上裴越的能力和忠心,不禁生出一抹异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