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着裴越幽深的目光,轻叹道:“中山侯最厉害的本领原来是做一名说客。” 裴越返身坐下,重新回到两人刚开始相对的状态,不疾不徐地说道:“说客者,无非权衡利弊四字。我虽然没有读过几本圣贤书,却明白何谓将心比心。” 徐徽言从容地微笑道:“你虽然说的天花乱坠,无非就三条而已。一者勾起徐家的故土之情,二者用两国实力差距压制,三者便是暗示细作的存在继而挑动我朝内乱。中山侯,虽然我已经非常重视你,但不得不说你仍旧比我想象得更强大。” 裴越拱手道:“大人谬赞。” 徐徽言忽地敛去脸上笑意,眼中冷芒凝聚,沉声道:“裴越,你知不知道梁军一旦南下,平民百姓将会死伤多少?届时南国千里无人烟,山野皆白骨,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景象?老夫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无论蜂窝煤还是祥云号,醉酒花丛的表象掩盖不了你胸怀苍生的抱负。” 他身体微微前倾,面色沉郁地问道:“君以此始,却以何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