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像裴贞那样秉持对皇权的敬畏。 席先生缓缓道:「只可惜国公爷执念太深。他不希望大梁分崩离析,不想看到军中大好男儿同室操戈,不愿裴家历代先祖背负一个乱臣贼子的骂名。所以他选择在威名鼎盛之时假死脱身,这样的确避免大梁内乱的发生,可是他却要在那座湖心岛上孤独度过十几年,甚至在过世的时候都无法见亲人一面。」 他目光沉痛地望着裴越,一字字道:「他是堪为表率的忠臣,但忠臣不该是这个下场。」 裴越心中猛然一紧。 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似乎从开始到现在都被一只大手肆意安排,譬如他之所以能够实领藏锋卫,只是因为开平帝想要利用他钓出当年和陈家有关的大鱼。 西境之战、京都动乱、南境之战,这一路走来看似鲜花着锦,其实他始终是旁人手中的一把刀。 纵然是替人做刀,只要能够凭此获取足够的好处,倒也勉强能够接受,无非是相互利用罢了。 然而现在那人觉得这把刀太过锋利,唯恐割伤自己,要将刀刃折断。 裴越冷笑数声,对席先生说道:「我不想做这样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