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帅。可这些年我也还了很多,光是送去都中魏国公府的银子就有一百多万两,因此我不必像有些人那样一心一意做他的鹰犬爪牙。」 谢怀静愈发不解地道:「既然如此,伯爷何不暂时忍让,任由中山侯在荒原上取胜几次。我们先前将哥舒意的行军路线告知蛮人,此事影响不大,而且哥舒意不可能有证据,朝廷不会因此大动干戈。可若是裴越死在荒原上,门下觉得朝廷肯定会一查到底。」 郭林喜幽幽道:「裴越不死,蛮族就会覆灭,届时宣化大营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连大营都会裁撤,我又如何自处?这几年费心筹谋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怀静面露纠结,他知道以郭林喜的资历只能占住宣化大营这一亩三分地,基本没有办法去和军中其他实权勋贵争锋。 郭林喜的目光渐渐锐利起来,沉声道:「其实最好的结局是裴越取胜然后蛮族元气受损,他带兵返回京都,北疆依旧需要大军镇守。如果他能这样做,我也不至于要走这步棋,可是你我都知道,裴越行事历来不留余地,他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彻底铲除蛮族。」 谢怀静认可他的判断,但问题在于这样行险犹如身处悬崖之畔,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殃及家族的下场。 沉思片刻后,他满怀担忧地道:「伯爷,门下还是觉得此举过于凶险,毕竟中山侯领兵之能世人皆知,万一他能从荒原上全身而退,事后必然会对您下手。」 郭林喜冷笑两声,缓缓道:「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裴越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处境艰难朝不保夕的定国庶子。此人年纪轻轻就爵高位显,已然变得无比自信,甚至是目空一切的自信。他以为荒原和内陆无甚差别,还觉得蛮人就像山匪一般,因此才武断地将边军排除在外,只带着万余骑兵就敢深入荒原。」 他顿了一顿,面色阴沉地道:「我知道藏锋卫是百战之师,这些年从无败绩,连南周平江陷阵营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可是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骄兵必败!」 谢怀静忽地想起一件事,不由得惊叹道:「原来伯爷早在两年前就在筹谋今日之局!」 郭林喜悠悠一叹,眼神格外复杂,轻声道:「其实这个局并非是为裴越而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