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途中,背嵬营的将士们对裴越愈发多了几分亲近之意。牵 当初在甄选将士的时候,裴越让邓载从藏锋卫中选择灵州锐卒,不仅是因为他们骁勇善战,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人身世清白,跟京都这边扯不上关系。 经过后来十余次的核查和辨别,以及先后数场大战的生死与共,这些将士的忠诚已经毋庸置疑,裴越便决定让他们接触到至关重要的火器。 在他的预想之中,火器在短时间内不会公之于众,只需要将背嵬营武装起来,便可以决定一场战役的胜负。当然,现在的土制地雷和手榴弹还需要改进,目前还存在很多的缺陷。 下一步便是继续选拔藏锋卫的将士扩充背嵬营,将这支亲卫营发展到满员三千之数。 裴越没有着急忙慌地让工匠们研制火炮,在地雷和手榴弹之后还只是火绳枪。对于这些工匠来说,技术和经验需要不断累积,急躁冒进只会一直失败。 与此同时,首阳山矿场那边也在暗地里研究焦炭法炼钢的具体方案。 一念及此,他转头望着不远处的邓载,冲他招了招手。牵 邓载策动坐骑近前道:“少爷。” 从当初绿柳庄中那个面色黢黑的木讷年轻人,到如今气度沉稳不怒自威的亲卫统领,这五年来邓载追随裴越走遍大江南北,几乎经历了所有裴越面临的危局,从始至终都没有片刻动摇。 绿柳庄三十六个年轻人之中,他是裴越最信任的人,同时也是那个知道裴越秘密最多的人。 裴越悠悠道:“还记得那年在灵州荥阳城的钦差行辕中,那一夜陈希之和王黎阳率众突袭之前,我对你说过什么?” 邓载眼中浮现一抹追忆往昔的感慨,缓缓道:“少爷说,希望我以后不要再做牵马赶车之类的事情,要成为其他人的表率。” 裴越轻叹道:“如今你应该知道背嵬营的重要性,唯有你来执掌我才能放心。” 邓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连忙应道:“少爷,我不想外放任职,只要能够留在少爷身边便心满意足。”牵 裴越笑了笑,点头道:“你有这份心是好的,但其他人会不断擢升,总不能让你一直停在统领的军职上。等再过半年左右,你随我打一两场仗,我便会向陛下奏请,为你争来一个爵位。” 邓载震惊地摇头道:“少爷,这不妥当!” 裴越不容置疑地道:“就这么定了,此事无需再议。对了,你和那位段姑娘的婚事可曾定下?要不要我出面为你提亲?” 邓载恭敬地道:“有劳少爷关心,我爹先前找了媒人去说亲,不过……虽然国丧将要结束,但是我爹说这时候应该低调行事,免得给少爷脸上抹黑,所以大概会在明年开春定下日子。” 裴越道:“你爹办事历来小心谨慎,说到底还是你祖父言传身教家风严整。也罢,到时候我会为你们准备一份礼物,不许推辞。” “那我便代段姑娘提前谢过少爷!” 邓载在马上抱拳行礼。牵 裴越爽朗一笑,然后挥动马鞭催促胯下坐骑,逐渐加快速度。 千骑奔袭向京都。 …… 魏国公府夺爵,卫国公府实封。 对于京都百姓而言,二者虽然读音相同,但他们绝对不会认错,毕竟天子脚下的老少爷们最喜欢暗地里谈论朝堂大事,仿佛如此便能跻身于衮衮诸公之间,一起高谈阔论。 至于那些市井坊间的青皮无赖,更是早早就互通消息擦亮双眼,以免在街上冲撞了那座国公府里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家仆或者婢女,也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对象。 尤其是每月初五、二十这两日,那驾带着卫国公府徽记的马车行走于西城之内,所到之处尽皆一派祥和安宁的氛围,没有一丝一毫不和谐的声音。牵 谷蓁不喜外出,叶七更喜欢独来独往,故而这架有十余亲卫保护的马车里坐着的自然是裴越的妾室,五品宜人林疏月。 虽说裴越将名下产业的重心抽离京都,但祥云号总店和沁园依然生意兴旺事务繁忙。自从接过这两摊子事情之后,林疏月每月固定两天会来这两处巡视一番,其他时候若有突发状况也会赶来。 她先来到沁园,如今依旧处于国丧期间,故而沁园未曾开门迎客。 之所以要特地走这一遭,完全是因为林疏月不敢大意,万一闹出国丧期间沁园内有人饮宴作乐的事情,对于裴越而言肯定会有些麻烦。 确认没有纰漏之后,她便坐上马车去往祥云号总店。 在此处与两位当值的大掌柜闲聊一阵,问明祥云号近来的状况,林疏月并未立刻回府,而是按照往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