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将来便很难出现逆贼王平章那样的军头,儿臣思来不禁心神激荡。” 吴太后淡淡道:“极是。” 刘贤终于发现太后的神情略显古怪,遂问道:“母后,莫非儿臣的处置有不妥之处?” 吴太后沉默片刻,缓缓道:“皇帝,哀家有一事不解。” 刘贤恭敬地道:“请母后示下。” 吴太后字斟句酌地道:“为何你要拒绝卫国公的提议,不让他来首倡此事?” 刘贤不解地道:“母后,裴越出面必然会触怒军中的那些实权武勋,这对他的负面影响很大。他这样做可谓赤胆忠心,儿臣又怎能置身事外?再者,儿臣觉得此事通过明发圣旨来解决,可以避免人心动荡不安。先皇在世时曾经教导儿臣,天子行事理应光明正大,如此才能令天下人信服。” 吴太后轻叹道:“这话确有道理,可是你不要忘记,你不是先皇,至少在眼下还不具备他的威望。” 刘贤楞了楞,轻声道:“母后,儿臣明白您的担忧,也知道您是为儿臣着想。可是如果儿臣永远都站在您和满朝文武的后面,又如何能让大梁子民相信,儿臣会成为有为之君?堂堂大梁天子,难道连站在台面上的勇气都没有?” 吴太后怔怔地望着目光坚毅的刘贤,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比复杂,既因为皇帝的成熟与果敢渐渐有了开平帝的一抹影子,又始终带着不符合君王之道的赤子之心。 然而年轻的皇帝并不知道,权欲足以吞噬一个人的内心。 无论那个人是王平章还是裴越。 吴太后心中轻叹,岔开话题道:“哀家本不愿干涉你的后宫诸事,不过听闻你近来去明德殿的次数越来越多,有些冷落皇后那孩子。贤儿,皇后乃是六宫之主,你不能过于冷淡,更何况对于天家而言开枝散叶方为大事。” 刘贤略显尴尬,在这个问题上却又不好辩解,只能垂首道:“儿臣明白。” 吴太后想了想,说道:“哀家有几件玩器赏给皇后,你且一并带去。” 刘贤便起身应道:“是,母后。” 几名宫女捧着匣子随刘贤离开景仁宫,吴太后沉思良久,转头望向那名女史说道:“告诉范余,尽快做好妥当安排。待西境战事大局已定,他便可以对定国府动手了。” “奴婢遵旨。” “还有,此事不要让皇帝知晓。” “是,太后。” “下去罢。” 吴太后微闭双眼,姣好的面容上泛起几分疲惫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