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戎看向陆杳杳的眼神沉了下来。 如果不是他的精神力问题只有她能解决，他很难忍住不对她出手。 面对一个明知道会超越自己的、敌方阵营的天才，不趁早毁掉很难对他的野心交差。 卡戎心里在想什么陆杳杳并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她才是掌握全部主动权的那个，除非卡戎不想活了，他不敢动她。 但凡事有度，不能真把人逼到狗急跳墙的地步，很容易翻车。 擂台胜负读秒接近尾声，陆杳杳喘匀了气息，对着卡戎笑了笑。 卡戎心里突然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下一秒，脑海里只剩下尖锐的刺痛。 原本还算平静的精神海瞬间开始暴动，卡戎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在了擂台上。 熟悉的痛苦熟悉的味道，几股热流顺着五官蜿蜒流淌下来，视线中瞬间晕开一片血色。 卡戎艰难地眨了眨眼，血雾退去，模模糊糊地看到陆杳杳从擂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站好。 “赢了这么久，我赢一次，不过分吧？” 擂台开始重新读秒，卡戎在冷冰冰的电子音和玛卡里娅的惊叫声中彻底失去意识。 擂台防护罩一消失，玛卡里娅等人疯了似的往擂台上扎。 好在这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几个人还算有脑子，并没有和陆杳杳多嚷嚷什么废话。 索玛小心翼翼地将卡戎打横抱起来，乌里在两人周围追加精神力屏障，利索地开始转移。 玛卡里娅惊得脸色苍白，看着陆杳杳好一番欲言又止。 不是，就不能给他们点准备时间吗？ 哪怕提前半分钟说一声儿呢？ 可惜有求于人，玛卡里娅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完全不敢跟陆杳杳大小声。 “皇兄他……都好了吗？” 陆杳杳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智障。 “你觉得呢？” 玛卡里娅：…… 陆杳杳冷嗤一声。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搞成这个鬼样子，但肯定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放心吧，还早呢。” 卡戎的精神海很奇怪，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似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毒瘤”。 组成“毒瘤”的不是别的，正是不知道为什么脱离他掌控的精神力。 “毒瘤”稍有不慎就会破裂，两股精神力互相爆冲，精神海以及卡戎的身体会瞬间千疮百孔。 即便精神海的病情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但他依旧无法避免精神力持续性退化、感官退化的症状。 如果没有她，卡戎要么精神力狂暴将自己一次性搞死，要么就被温水煮蛙，一点点失去感官甚至行动力，变成植物人。 而她做的就是将“毒瘤”定点爆破，无主的精神力依旧会带来冲击，但却不会致死。 在卡戎昏迷期间，这股被释放的无主的精神力也会被他的精神海逐渐消化吸收、重新化为己用。 这也是她上次爆破过之后卡戎的状态就稳定了很多的根本原因。 陆杳杳的确不清楚卡戎为什么会“得病”，却也在这段时间的频繁接触中摸清楚了病情进展。 卡戎的精神力正在以不可逆的过程缓慢地脱离他的掌控，这些无主的精神力无法从精神海“排出”，进而形成了一颗又一颗的“毒瘤”。 但……到底什么原因，才会让精神力失去掌控？ 陆杳杳冥思苦想，努力在记忆中搜刮相似的症状。 她见过的异能者也算多的了，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情况。 修士中也没有神识脱离识海的案例。 就算神识遭受攻击，也只会消耗和受创，只要识海没问题，总有恢复的那天。 就算识海出了问题，神识会缺失溃散，绝对不会出现卡戎这种慢慢流失掌控的症状。 想不明白，陆杳杳准备回头问问严横。 天色渐暗，陆杳杳打坐恢复了一会儿，这才动手收拾校舍。 生活用品不用动，老宅里有的是，但是食物食材还是得带走。 尤其是变温室里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各种腌腊制品，通通扫进纳戒，等开学再放回来。 都整理完，陆杳杳设定好校舍的定时通风，这才离开。 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占地面积并不大的三层小别墅，陆杳杳颇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大半年过去了，明年也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