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是一场与练气士的冲突,这还是小事一桩,然后是一个更大的噩耗,关于青鸾国的那场闹剧。 她夺过柳清山手中酒壶,沉声道:“我几乎没读过书,说不出大道理,你又是读书人,所以未必听我的,但是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必须知道一件事!” 柳伯奇这位师刀房女冠,一手持酒壶,一手按住腰间佩刀獍神,神色间锋芒毕露,“天底下又蠢又坏的人,极其之多,跟他们读过多少书根本没有关系。遇见一点点好的人和事,就恨得牙痒痒,要么占有,要么毁掉。今后这类人,你愿意与他们说你的道理,只管说,只是最后如果说不通了,我来讲。” 柳清山只是一直摇头,使劲摇头,“这些我都想得明白,我只想知道,为何大哥要那么做。为人子的道理,我想跟我最敬重的大哥说,怎么办?我知道自己方方面面都不如大哥,我就只想回家,跟他讲这个,可以吗?” 柳伯奇破天荒摇头,事事都顺着柳清风的她,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迁就柳清风,“别去讲这个。你还是忍着受着吧。” 柳清山喃喃道:“为什么?” 柳伯奇说道:“这件事情,缘由和道理,我是都不清楚,我也不愿意为了开解你,而乱说一气。但是我知道你大哥,当下只会比你更痛苦。你要是觉得去他伤口上撒盐,你就痛快了,你就去,我不拦着,但是我会看轻了你。原来柳清山就是这么个窝囊废。心眼比个娘们还小!” 柳清山一脸呆滞。 柳伯奇有些忐忑,直截了当问道,“我是不是说重了?” 柳清山呆呆看着她半天,蓦然而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胡乱抹了抹,“还好。” 柳伯奇这才将酒壶还给柳清山,“这会儿可以喝了。” 柳清山也不客气,接过了酒壶,大口灌酒。 一直喝到他趴在河边呕吐。 柳伯奇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如果还想喝,我再去给你买。” 柳清山轻轻摇头。 最后柳伯奇在众目睽睽之下,背着柳清山走在大街上。 ———— 青鸾国一座县城外的道路上,大雨过后,泥泞不堪,积水成潭。 一辆车夫是位县衙老人的马车,放慢速度,片刻之后,又加快马蹄赶往县城。 与那位柳县令一同坐在车厢内的王毅甫,瞥了眼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柳清风。 王毅甫是国师崔瀺秘密派遣进入青鸾国的两人之一,如今名义上是县尉,其实是作为柳清风身边的武秘书郎,防止一些刺杀。 以此可见,崔瀺对于这个一个小国的小小县令,是何等器重。 王毅甫知道,马车身后的道路上,有几位妇孺蹒跚而行。 王毅甫也闭上眼睛。 他这位卢氏王朝的亡国大将,终于开始有些期待这个青鸾国文官,以后在那大骊朝廷,可以走到什么高位。 ———— 朱荧王朝北方边境。 乱象横生。 一条山路上,有几位小门派的谱牒仙师,隐瞒身份,假扮山泽野修,早早盯上了一支往南逃难的官宦车队。 被马苦玄刚好遇上,其中一位练气士正拽着位衣裳华美妇人的头发,将她从车厢内拖拽而出,说是要尝一尝郡守夫人的滋味。 马苦玄一开始没想插手,继续走自己的路,结果给一位练气士拦阻,马苦玄便两拳打死了一个半,最后一人仓皇逃窜,马苦玄没有理睬。 剩下半条命的那个可怜练气士,被马苦玄一脚踩在胸口,马苦玄微笑道:“坏人是这么当的吗?当了坏人,好歹得有点眼力吧,这还要我来教你?” 马苦玄一脚踩穿那人胸膛。 马苦玄继续赶路。 不曾想那位衣衫不整的妇人亲人当中,有一位倍感羞辱的少年,愤而质问马苦玄为何不杀了最后一人,这不是养虎为患吗?仟仟尛説 马苦玄便一拳打死了那少年,这才穿过噤若寒蝉的车队,只是撂下一句,“蠢人犯蠢,比坏人更该死。” 远去之后,那位真武山兵家修士现身,皱眉道:“那个无知少年,罪不至死。” 马苦玄笑道:“本来所有人都要死的,难道不该感谢我难得行侠仗义一次?” 那个妇人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对那个草菅人命的疯子年轻人,她充满了仇恨,以及畏惧。 ———— 距离大骊京城最近的那座仙家门派,长春宫。 戒备森严。 皇子宋和与他娘亲站在山顶,笑问道:“皇叔这是要篡位?” 宋和很快就自己摇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