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其余两国君主精诚合作,一起攻伐合欢山。 所以张彩芹跟洪扬波的北游大骊之行,成功说服那个人参加柳氏太子的及冠礼庆典,就成了一个棋盘死局上边的一记天外飞仙。 张筇问道:“按照既定时辰,粉丸府里边,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开始招亲了?” 张彩芹说道:“如果准时,此次山神招亲嫁女,两刻钟前就该开始了。” 张筇从袖中摸出一油纸包麻香糕,朝她抬了抬,张彩芹笑着摇头,老人便自顾自大口嚼起来,至于那位程老神仙就算了,不拿热脸贴冷屁股。 张筇笑道:“我们这算不算咄咄逼人,赵浮阳会不会狗急跳墙?与我们来个玉石俱焚?” 毕竟赵浮阳这个土皇帝,已经承诺等到宴会结束,后天,就会将连同嗣天子宝玺在内的三方宝玺,一并交还给青杏国柳氏。 作为交换,半年之内,柳氏回赠合欢山三方差不多品秩的别国流散玉玺。当然这只是程虔的缓兵之计了。 张筇抹了抹嘴角,“好像无数案例证明,真要逼急了赵浮阳这种心性坚韧且不缺手腕的山泽野修,他们舍得一身剐,真敢把皇帝拉下马的。” 程虔淡然笑道:“一座合欢山,两金丹而已,掀不起风浪。” 按照约定,由他来亲自对付坠鸢山赵浮阳,到时候会来个捉对厮杀,至于虞醇脂这位金丹狐仙,就让天曹郡张氏修士来镇压。 张筇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赵浮阳为何会临时改变主意?做出这么大的退让?” 程虔说道:“事到如今,其中缘由,无所谓了。” 这句话,倒是与赵浮阳在家族祠堂里边的某句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张彩芹幽幽叹息一声,如果赵浮阳和虞醇脂不曾炼山交尾,各自与坠鸢、乌藤两山融为一体,用一门金仙庵秘传的道家房中术提升境界、精进道行,那么各方势力都怕这两尊淫祠府君来个狗急跳墙,舍了道场基业和偌大家业不要了,就此翻墙逃遁,从此与几方势力结下血海深仇,死磕到底,一旦被赵浮阳逃出生天,不管是柳氏,金阙派,还是天曹郡张氏,都是不可承受的后果。 虽然赵浮阳也会那金仙庵一脉祖师口传相授的“担山”神通,可是一来挑山在担,如此赶路,必然脚步放缓,再者程虔作为金阙派当代掌门,自然早有应对之策。 既然已经收网,譬如捕猎,掎角齐进,随着包围圈缩小,剿灭山中群獠,正在今夜。 整个合欢山地界,已是一只瓮中鳖,整座合欢山,亦是程老真人的囊中物了。 赵浮阳此次设宴招亲,可算天公作美,更是合欢山自取灭亡之道。 张彩芹忍不住将某个问题再问一遍,“太爷爷,当真没有万一吗,赵浮阳这个金丹瓶颈,确定不会在近期破境跻身元婴?” 张筇将最后一块麻油糕放入嘴中,伸出手指,遥遥指向山门口的那棵大树,“此树是否有花开迹象,就是赵浮阳有无破境征兆的显化,他施展再多禁制的障眼法都藏不住的。戚胖子在丰乐镇那边待着,不只是抖搂威风那么简单。此树山蛟犄角” 程虔点头道:“贫道先前在泼墨峰那边近观此树,并无异样,至少还需要数十年光阴的水磨功夫,赵浮阳才有一定机会温养出元婴。” 只是那股气势磅礴的古怪气机,教人摸不着头脑,不管程虔如何推衍心算,都没有头绪,更别说触及真相了。 准确说来,就像那股气机从无出现在山脚小镇,程虔只得放弃追寻真相的念头,不去追本溯源,只算卦象吉凶,得出的结果,还是比较模糊,大体上属于天时不可依仗、人力决定好坏的卦象,对程虔和金阙派来说,这就足够了。 张筇没来由赞誉一句,“官高如君,少壮如君,世所罕见。” 程虔淡然道:“妖韶女,老自有余态。” 张彩芹有点无奈。都是长辈,她不宜开口。 你们俩老小孩,搁这儿斗嘴呢。 张彩芹知道其实自家太爷爷,与这位青杏国的护国真人,金阙派的第三任掌门,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志趣相投。 太爷爷嫌弃程虔这个人,做人说话,太端着,一身仙气太重,人味儿太淡。 私底下评价对方,是神龛里的木雕泥塑。 张彩芹曾经对此深信不疑,也没当成一个贬义说法,所以她当年在青蚨坊见过某人过后,才会与洪扬波有那么个评价。 只说上次天曹郡张氏攻打合欢山,青杏国柳氏和金阙派就选择了作壁上观。 当然有柳氏皇帝和程虔都有自己的顾虑,比如其余两国,屯兵边境,虎视眈眈。 何况柳氏朝廷还有三方宝玺,落在赵浮阳手上。不怕赵浮阳销毁宝玺,就怕赵浮阳用上山上的手段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