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云江澈扬起手中的那个信封:“我还要你通服身家。世事难料,但凡你背信弃义,负心薄幸算计她一点半点,叫她承受世人唾骂,那得一无所有!” 霍慎之抬手吩咐霍影去办。 几乎只是小半刻钟的功夫,霍慎之所能拥有的所有东西,全部都以契文的方式,出现在了云江澈的眼前。 结果来得越干脆,越是叫人不安。 可是现在两人已经板上钉钉了,改不了了。 云江澈也不会收回自己的话。 “河溪,找人来收起来,全部放在我名下。九爷,这种事情,我想,不应该叫云姒知道。在情爱浮沉的女子,都会犯蠢,谁知道她会不会要回去给你。” 现在,他当真是谁也不能信了。 霍慎之颔首:“自然,之后你若是再想到什么要求,尽可提。” 云江澈的怒火跟担忧未曾消除,转身出了门。 河溪问:“公子,那信封里面,装了什么?” 云江澈闻言,碰了碰怀中的信封: “但凡事情泄露,抹平玉牒,销毁婚书。若有不及,揽下所有责任,只说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云姒丝毫不知情。大抵如此,总之,这封信,是把云姒撇得干干净净。也承诺,绝不用云家一分一毫之力,也就是说,他不是因为云姒的身份,才跟她在一起。” 可是这样,万一有长舌妇尖酸刻薄地伤害云姒,造谣污蔑,那又该如何? 口舌,可能杀人于无形。权贵之家,最要的就是脸面名声。 云江澈的担忧很多,生怕云姒受到一点半点的不公,他甚至都看不到她的前路。 “可是九爷肯将全部身家交给公子,属下看得真切,九爷半点都没有犹豫。换了别的男人,只怕是会迟疑。” “你又能看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有假意,还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人无权无势,会被人轻贱,有权有势,会被人利用。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江澈上了马车,阴影里,他平日神仙般的面貌,显得阴翳重重:“他心思深重,我算他一步,或许他能想到后面十步。这样的人,若是在云姒身上用心机,她定然是尸骨无存。” 云江澈重重地叹了口气。 人跟人之间交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细节也能伪装,品性更是不固定,随时能因目的而改变。 任何人都也无法确定对方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哪句话,说的是真,哪句话说的是假。什么时候,会因为利益,开始笑里藏刀。 在没有很深的羁绊时,云江澈都觉得九爷这种男人深不可测。 现在……他更是说什么都不放心。 “公子,太子的事情怎么办?”河溪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九爷跟六小姐都订下了名分,无法更改了。太子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让六小姐心甘情愿跟她回西洲。” 云江澈的怒气被挑起:“这难道不是他一个男人应该考虑的事情?天底下,还当真有便宜到手的东西了不成?” 发泄了一句,云江澈抵着额头平静下去:“此事千万不可为外人道,只盼他对她是真心,更希望,他们当真能如所说的那样,守得月开。” 是妥协了,也是无奈的认命了。 云江澈原本想要回西洲的,这下也没法回去了。 他如今知道这么多事情,不看到他们功成,怎么能安心回去。 “那个叫烟霞的不成器,去告诉她,要么送到我这里来,要么……” 云江澈眼底的杀意明显。 这种事,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烟霞这种人,虽无叛心,但是愚蠢就足够致命。 “若是她敢有半点舍不得,你回来告诉我,我亲自去,将这丫头干净处理了。这种时候,心软不得。” “太子那边,一切照旧,随他怎么弄,应卯即可,不能在推着太子往前。” 云江澈抵了抵太阳穴,头疼得很。 他但凡知道云姒跟霍慎之能走到定下名分只一步,霍慎之朝前走了多少路,也不能如此担忧。 - 此刻,云姒刚回到府上。 空青就赶紧迎了出来,刚要开口,云姒就道:“我都知道了,先回屋。” 说罢,她转头,朝着身后吓得满脸惨白的烟霞看去:“烟霞,你也过来。” 这一路上,云姒一句话都没有说,已经把烟霞吓得够厉害了。 如今,她更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