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恶毒,心机这么重,这锦弗公主,真是会教孩子!” 养种像种,可真是跟他父王一样,都是心狠手辣,心机城府深重之辈。 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没娘的野种! “阿姐,你得想想办法啊。”南绛催着暮梨。 若是让霍临烨知道那是“景昀”杀了暮梨一刀,势必不会得好。 若不然,南绛也想好了,到时候她先认下来,保住“景昀”也行。 反正柳叶刀,她又不是没有。 总归不能让霍临烨怀疑到她真正阿姐的身上。 “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你先下去。” 暮梨想到了应付的办法。 等着人都退下去,她眼底的狠毒才显露:“死野种,你爱当别人的儿子是吧,还装是吧,那正好。你就好好装,我就把你当成锦弗的儿子去收拾。到时候,你死了,我也只能跟别人说,不知道你,反正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也没人知道,我认得你。到时候,栽赃在锦弗的头上,就说是锦弗弄了个孩子来,故意害我的。” 如此,可不就是天衣无缝吗! 而且还能除了嬴棣这个心腹大患,也不用担心他会泄露什么了。 这么想想,暮梨忍不住笑出声来:“一个臭小子,再怎么厉害,还能有大人的脑筋会转了?” 暮梨这种人不会知道,聪明不分年岁,年纪小的聪明却抵不过大的,只是经历的少,经验缺乏。而从小就蠢的人,再怎么长大,再怎么培养,也不会变得聪明。 嬴棣如今的见地,跟他所受的培养,是很多老到要死的人,都没有见过经历过的。 天色逐渐要开始放亮。 嬴棣看了一眼都瘦了一圈的温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西洲的人再怎么龌龊,但是跟真正的锦弗公主无关。 前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她只不过是一颗安邦定国的棋子。 而她的女儿温予,最好永远不要知道自身的身世。 因他父王早就定下律法。 大周公主,永不和亲。 大周,永不用女人换和平。 “哥哥。”温予坐在云姒跟嬴棣的中间,哭的眼睛还有点红。 见嬴棣摸自己的脑袋,便像是一只小猫一样,往嬴棣的肩膀上靠了靠。 云姒怜爱地看着温予跟嬴棣,心中柔软得不成样子。 温予长得漂亮又精致,刚才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还一抽一抽的。 “你十一呢?”云姒压低身子,借着为温予整理衣服的空隙,小声问。 温予顺着往云姒怀里靠,手里拿着点吃的,像是在嚼东西:“被他们关起来了,有个人不让十一吃饭。我把我自己吃的悄悄给十一,可是十一不吃,让我吃。” 说着,她还抽泣了两声,算是终于吃饱了。 云姒抱着温予,轻轻拍着她,哄着她睡觉。 温予摇摇头:“娘亲,我不敢睡了,我怕一觉醒来,这些都是梦,吃的也没有,你跟哥哥也不在。” 这话让云姒心酸得厉害。 旁人怎么说她打她骂她,她都不会难过。 可是自己的孩子,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霍临烨居然还有脸说,他会帮她把孩子照顾好。 这个人的话,还真是如同笑话一样。 “吃饱了的话,就过去吧。我家主子,有话要问你们。” 烈风这时候过来。 温予趴在云姒肩膀上,也不要别人抱了。 瞧见烈风,就贴在云姒耳边小声说:“娘亲,从前你教过我们认路,我都认得路,我知道十一被关在哪里,而且,就是这个人不让十一吃饭。不知道是不是他暗中吩咐了,那些老婆子给我吃的饭,有时候还是馊的,水也不干净。说我跟哥哥是拖油瓶,要是我们都死了的话,他们太子就不用丢脸了。娘亲,太子不是好人。” 云姒深吸一口,依旧压不住怒火。 她宝贝着疼到现在的女儿,吃馊饭,喝脏水,还要被人辱骂! 从前她们在外面,天高海阔,何曾有一人敢指着她的孩子说过一句。 云姒抱着温予,带着嬴棣,穿过垂花门。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哭。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谁。 这时,霍临烨也刚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