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的灯光将酒杯中的液体映照的五光十色,这是一家清吧,并不如其他酒吧一般喧闹,带着点别样的雅致意味。 “所以……相亲又黄了?” 裴煜安瞥了眼举着酒杯憋笑的男人“贺舟,你很关心这事?” “那倒不是,裴教授没想过吧,黄金单身男相一个黄一个。” 裴煜安把杯中液体一饮而尽,没有说话。 他不喜欢,这些无意义的男女关系经常令他头疼,若为了父母之约硬要在一起,对彼此也是个折磨。 “我没什么兴趣。” 贺舟咂了咂舌,不太相信。 “那是因为你没接触,裴煜安,你要是真接触一个女生真跟她在一起了,你肯定……” 他的未尽之语被裴煜安打断了,后者凝神听着空气中传来的歌声。 换人了,而且,这个人的声音还很耳熟。 清澈的少女音,但此刻带了点哀伤,她如泣如诉地低声唱着,将民谣中的故事娓娓道来,酒吧中的空气都静谧了一瞬,似是想听清楚女孩的歌声。 裴煜安看向酒吧正中央,那里的人不知何时被换掉了,漂亮沉静的少女在拨弄着吉他,一袭红色长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她的神色看起来很忧伤,这为年轻的女孩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魅力,令人想去探究她为何难过。 贺舟忽地看到刚才说对男女之事没兴趣的裴教授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静静欣赏着驻唱歌手的歌声,那模样,看得贺舟浑身一哆嗦。 “不是吧,老裴,你这什么眼神,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你不是没兴趣吗?老牛吃嫩草是吧。” 裴煜安收敛了下神色,他的睫毛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小声些。” 贺舟强烈怀疑他是怕自己耽误了他听歌,他哀叹自己交友不慎。 夜遥唱完了一首,她看了看台下,在捕捉到自己想要的那个身影后满意地低着头,唱起了下一首。.. 夜母的病已经被查出来了,比原来的世界线早一些,夜遥也没有抱着侥幸心理,一开始就用了最好的药,但就算是这样,癌症依然是个危险且烧钱的病症。 夜遥一天打两份工,眼底已经带上了淡淡的青色。 贺舟从调酒师口中打探到了这些消息,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这样的可怜人太多了,但突然放到他眼前,还是令人一阵唏嘘。 裴煜安皱了皱眉,原来是这样。 漂亮又活泼的女孩骤然知晓愁滋味,连眉眼都耷拉下来,像只被欺负的兔子,用垂下的耳朵遮住自己的脸。 夜遥的时间到了,她将吉他交给下一个人,自己先行离开。 明天还有早八,她疲惫地揉了揉酸疼的手臂,脚下步伐不稳。 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夜遥跌跌撞撞倒在了男人怀中,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的气息,像冬日的暖阳,带着清冽的温暖感。 “夜同学,我想我们很有缘。” 夜遥抬眸望去,是笑得清风明月的裴教授。 “裴教授怎么在这?” 裴煜安挑了挑眉“夜同学好像习惯把我当圣人,但事实就是,我是教授,也是男人,爱好与常人相距不大。” 夜遥气闷地不说话了,她从男人怀中退出来。 “那裴教授就继续去玩你的爱好吧,寝室门禁要到了,我先走了。” 语罢,夜遥便匆匆离开了。 裴煜安的怀中仿佛还存着夜遥身上的馨香,他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也转身离开了。 次日,夜遥不情不愿地从寝室温暖的床上爬起,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她能极限洗漱穿衣服并且跑到教学楼吗? 有点难,但不尝试不行。 若是别的课便也好说了,但夜遥刚刚想起,这节是变态笑面虎的课。 昨天刚骂了他,今天就迟到的话,她恐怕真的要挂科了。 夜遥随便快速拾掇了下自己,朝教学楼跑去。 “开始点名,让我们看看今天有没有旷课的人。” 裴煜安打开了点名册,嘴角带笑的模样看着像是恶魔在挥动他的羽翼,看着怪渗人的。 “老师好!” 夜遥忽地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说着,她一路跑上来,满头大汗,狼狈极了。 但她还是迟到了,晚了十分钟,按照裴煜安的规矩,一次缺勤加一次迟到,她恐怕要在挂科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裴煜安早就注意到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