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璇的神情太过严肃,蔡氏几人面面相觑也不免犯起了嘀咕。 “璇儿,你说的秘密到底是何事啊?”蔡氏开口问道。 陆夕璇却抬头看向陆谨言,开口问道:“大伯父,当年您迎娶大伯母的时候,她可是不愿嫁入侯府?” 陆谨言听陆夕璇提及他和徐氏的事,一时不免有些不悦,正欲开口打断却听陆夕璇继续道:“听说大伯母当年已有原定的未婚夫婿,后因一些缘故离开了京城。” 陆谨言听到这眉心皱得更紧了,这些事就连陆慎行他们都不甚清楚,陆夕璇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从何处听闻的?” 陆夕璇不徐不疾的启唇道:“大伯父不必询问我从何处知晓的,只需知道那个男人非但没有离开京城,反而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身居高位!” “你说什么?”陆谨言先是怔然,旋即矢口否认,“这不可能!” 当年他派人将李轻寒和他生病的老母赶出了京城,并且废了他的举子身份,就算李轻寒后来偷偷回了京城,他也参加不了科举,又怎么可能与他同朝为官! 见陆谨言不信,陆夕璇眼底浮起一抹浓重的恨意,“大伯父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何大理寺少卿一直不肯对我们武定侯府高抬贵手吗?” “这与李树桐何干……” 陆谨言突然语凝,刹那间想到了李树桐那双满是憎恨怨怒的眼。 陆谨言脑中瞬间一片清明,许多事似乎突然在这一刻突然有了解释。 原来他的不近人情,他的铁面无私都是因为个人恩怨在报复侯府。 他与李树桐同朝为官多年,他忽然一直不知道李树桐就是当年的李轻寒! 有些事一旦联想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那徐氏可否知道李树桐的身份,这么多年她一直对他感情淡淡,是不是就因为李树桐! 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私会过! 陆谨言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故作平静的道:“你从何处听到的消息?” 陆夕璇敛眸,淡定回道:“大伯父若不信尽管去问大伯母便是。” 陆谨言心中虽有狐疑,但并不愿在人前展露,便道:“你大伯母她最近一直卧病在床……” “是吗?可方才亲眼瞧着大伯母出府了。” “什么?”陆谨言眸光一震。 昨日徐氏明明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今日怎么就突然能下床出府了! 人的心里一旦有了怀疑,那便会如冰裂之势一发不可收拾。 陆谨言面沉如水,拂袖而去。 蔡氏和陆慎行面上都满是疑惑茫然,陆夕璇微微眯眸,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云卿和那李树桐将她母亲哥哥害成这般模样,如今也该换她们身败名裂了! …… 徐氏脚步急切的迈入酒楼,红芍一边搀着徐氏一边劝道:“夫人您慢些,小姐那般聪慧机敏不会有事的。” “卿卿再聪慧也只是个小女子,她身子那般弱突然从车上跌了下去如何受得了呢!” 徐氏因当年之事而郁郁寡欢,整日茶饭不思就连与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可突然听到云卿从马车上掉了下来,二话不说便立刻赶了出来。 她接受不了自己被亲人蒙骗,更接受不了即便她知道了当年真相却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她的自暴自弃何曾不是一种无奈的绝望,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她没有办法像年轻时一些放任自己。 “卿卿!”徐氏推开楼上雅间的房门,看到的不是云卿,而是那张曾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轻寒?”徐氏愕然瞪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屋内的男人。 李树桐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茶水溅湿了他的裙摆,他却浑然不觉。 眼前的女子虽似当年年少,但依旧眉目清秀温婉端庄,仍旧是他梦中的模样。 这是他此生挚爱,也是他困其一生的执念,他多想将她紧紧环在怀中诉其衷肠,可他双脚却犹如灌了千金巨石让他无法挪动半步。 “你怎么会在?” 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徐氏回神,急切的询问道:“我听下人禀告说是卿卿从马车上摔了下来,被安置在这雅间里。 卿卿呢?她伤得重不重?” 李树桐面露狐疑,蹙眉回道:“锦荣县主并不在这里啊。 我最近在查一桩案子,与被害人的家属相约在此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