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停下了。 依旧是那副沧桑的脸色,依旧是那张方形的脸庞,只不过许久不见之后的那张脸上,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憔悴与疲然——站在段青面前的应该是一名盾战士,但是却是一名看上去落魄不已的盾战士,不仅身上的装备破烂不堪,而且看起来也是淘汰于很久之前的老旧货色。搭配着各式颜色的皮甲与链甲错落不一地挂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上,几近磨光的肩甲也快要将那个人的肩膀露出来,因为久未整理而变得胡子拉碴的脸上饱含风霜,此时也因为长久的疲倦与吹拂而变得褶皱,更加符合那个人身为大叔的身份了。 一切似乎与段青脑海中的模样大为不同,颇有一种让人感叹物是人为的沧桑感觉,只有挂在那个人背后的、曾经在风花镇山道上屹立良久的黑色大盾,依旧保留着段青印象中的那副模样。 “看上去……这些日子以来,你似乎也过得不怎么样啊,大叔。” “是啊,就像是过了很久的时间了。”微笑的屠夫叹息着回答道:“想来……还有些讽刺呢。” “这张大黑铁盾,就是你在风花镇的时候弄来的那个吧?”段青走到了盾战士的面前:“你这浑身上下都变了个样,唯有着盾牌没有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应该是更为讽刺的事情了。”微笑的屠夫回答道:“说来话长啊。” 随后的这段短暂的时间内,段青简要地了解了一下微笑大叔所经历的故事,而这则故事的经过,与他所猜想的并无太大的出入——微笑大叔可是拂风的人,而联想到这段时间的新闻,他的遭遇可想而知。 他被踢出行会了。 “逆风悠然走得实在是太过突然,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后事。” 与周围的几个同伴稍微交代了一下,微笑大叔转而跟着段青的脚步,来到了旅店另一边的某片空地上:“所以为了行会的控制权……几个残余的高层也算是绞尽了脑汁。” “一个没有了顶级玩家的行会……还有什么好抢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微笑的屠夫苦笑着说道:“就算是没了逆风悠然,拂风还留下了近千号满级成员,以及埃塔郡霸主的地位……这样的架子可能不会入你们这些人的法眼,但对于那些日日处在顶级高手的威压下,现在却有了一丝曙光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不令他们眼红呢?” “于是……你们行会就迎来了一次狗血的纷争?” “狗血这个词……用得真是恰当。” 大叔模样的男子抹了抹饱经风霜的脸庞:“拉帮结伙,威逼利诱,明争暗抢,排挤打压……为了行会老大的位置,他们可是什么招式都用出来了,就算是行会资源这种公共的东西,也都在他们的煽动下快要被瓜分殆尽了……” “联盟杯结束以后,我们行会一次像样的活动都没有搞出来,不是几个派系之间相互扯皮,就是暗中与所谓的‘亲友’进行交易。”盾战士露出了一个大便一般的表情:“个中的精彩程度虽然很让人看得很过瘾,但不得不承认……当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这实在不是一件能让人高兴起来的事情啊。” “会长与团长之间的权谋之争,向来都能写出一部精彩的电视连续剧。”段青笑着回答道:“更何况是你们这些没头的苍蝇了。” “总之,我与其中的几个人谈了谈。” 冲着段青比了一个大拇指,微笑的屠夫继续述说道:“不过那些人似乎并不看好我的脸面,也对我这个因为关系而来到这个行会的新人没有什么敬意,所以他们并没有觉得我是在向他们提出建议,而是在……嘲讽他们。” “然后你就被赶出来了?” “还没有那么快,就算是为了我的……女儿,我也希望做一点什么。” 微笑大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尽量希望能够留在行会,为这个行会的发展做出自己的一番努力,无奈那些傻……那些人实在一群红了眼的家伙,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这些还没满级的弱者放在眼里……” “我的最后一次尝试,是希望他们开展一次索拉斯城堡探寻,希望用一次像样的活动,拉起几近消失的军心。”说到这里的他叹息着望向了天空:“不过……这个提议被认为是派来的卧底企图带歪人心的举动,我与几个最积极的成员,也因此被踢出了行会,他们似乎还怕我在外面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先一步将这些‘惩罚措施’公布在了会内的消息上,直到……我的朋友们知晓了这件事。” “于是你就流落到了此地?”段青望着对方身上的行头:“用这身破烂装备?” “我们回交了所有行会得来的装备,而横跨坠星山的道路也不好走。”微笑的屠夫终于扯出了一丝微笑:“不过……为了不拖累我的女儿与朋友们,我们终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