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腐蚀之力?” “老道我有的是对付你们魔法师的道法,之前只是不想用出来而已。”双指并剑比在了手中武器的尖端,终于开口的洪山老道阴恻恻地说道:“就像这‘吞刍’之法——这可是虎龙山一脉不传的秘术,练到极致,或有吞天并地之威呢。” “小伙子功夫练得挺杂。”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重新架起了魔法护盾的段青挥着手掌评价道:“《江湖》里那么多有名的功法不学,非要学这些歪门邪道。” “歪门邪道?”道士玩家大叫着再度飞上前来:“你马上就会知道,老道我的道法究竟有多么厉害了!” “道法一事,本就是看人对‘道’的理解。”数道冰晶沿着洪山老道冲来的轨迹向前蔓延而去,然后又在对方一分为三的景象中骤然散开,在空中形成了一层璀璨的冰晶墙壁:“到现在为止,你的所有招法都是对虎龙山一脉技能的重现,我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任何融会贯通、道法自然的迹象,甚至连‘重现’本身都显得刻意古板,毫无独到的理解。” “你的师父若是在天有灵,可是会伤心的。” 附着在三柄桃木长剑上的黑色雾气轻易切断了冰晶墙壁的阻挡,即将交汇的那一点却是没有了段青的踪影,驱散了浮风术的他此时已然借着重力落向了地面,然后又在即将与上方飞来的三道黑色剑气接触的一瞬间贴地横掠开来:“——我且问你。” “虎龙山七十三代弟子胡闵夫与我约战白帝城,却在战前的那一夜突然暴毙身亡,你可知晓实情?” “他的玩家弟子在清虚观与我偶遇、无所不用其极地挑衅于我,被我连人带队收拾了干干净净,是谁把消息莫名其妙传了出去,最后演变成了后世皆知的五观山大战?” “五观山的人又找我寻仇,在洪霞道上设伏,五打三没打过反被我杀了个干干净净,照理说这事应该也没有人知道,结果后来在围攻罗桓顶的大会上跑出来几个‘目击者’,添油加醋地把洪霞道的事情控诉了一遍,间接导致了围攻联军的崩溃,世界任务就此失败,这几个人又是哪来的?” “虎龙山的那个什么穆师姐亲自带着山门九大新秀,在华山脚下布了‘九门伏虎阵’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和流觞差一点就赶不上武道大会,结果后世的版本里,怎么就又变成了‘我设计陷害了虎龙山的大师姐,又灭了虎龙山青年才俊满门’?” 如同乘上了轻风组成的扁舟,属于段青的灰色身影在三道黑色的剑气不断交织的风暴中乘风破浪,看似摇摇欲坠的危急景象却总是能在剑气临体的前一刻堪堪避开,宛如不停被风雨驱赶、却永远无法被风暴追上的树叶:“唉,江湖就是江湖,打打杀杀、恩恩怨怨传来传去,那一开始的缘由早就变得面目全非、无法追及了,不过——” “真正的强者,原本就不惧怕任何手段与阴谋诡计。” 又一次轻飘飘地躲开了洪山老道的急攻,不停摇摆手中法杖的灰袍魔法师叹息着继续说道:“流芳千古亦或是遗臭万年,对我来说并无什么区别,只要每天都有架打,每日都能磨练自己的本领和技艺,我也乐得与更多的人较量,更不介意借你们这些喜欢祸水东引、栽赃陷害的人的手,啜饮更多愚蠢者的鲜血。” “为什么——为什么?”终于停止了自己狂风暴雨一样的进攻,望着段青飘飘然落向远方的洪山老道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打不中?” “理解不了就对了。”施施然落在地上的段青笑着摇了摇头:“不理解‘道’的你,决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奥秘,从这一点上来说,你离擅长以守代攻、以气御形的断风雷可差得远呢。” “老道我并不需要用那些所谓的团队首领身份来证明自己,老道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证明我的份量。” 平息了自己气愤之下急促的呼吸,三个洪山老道呈鼎足之势同时向着远端段青所在的方向抬起了自己的剑尖:“断天之刃今日定将陨落于此,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今日将由老道我亲手完成。” “之前的那几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被风舟包裹在内的段青则是背着双手在空中不断徜徉着:“算了,你不回答也无所谓,本来今日赶来此地,也不是专门为了你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道士而来的。” “你说是不是?” 两方的气机相互牵引、相互碰撞的险峻局势中,背着双手的一名玩家出现在了段青突兀发问的山道尽头,心中一惊的洪山老道分心望去,那映入眼帘的红发身影下一刻却是被骤然变幻的空气所扭曲:“什——” 察! 无声无息的风在经过洪山老道的瞬间凝结成了有形的锋刃,将结成三角阵型的其中一角身影持剑的臂膀斩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的道士于四溅的鲜血中转头,映入眼帘的段青却是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这是……怎么回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