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身后的一名身材魁梧、穿着整齐的帝国贵族男子此时也阴着脸反击道:“即便如此,我们的长公主殿下也会像刚才那样主动质疑皇子殿下的言行,而不像你们公国一样只知道怀疑别人,护短,鼠目寸光,不知进退——” “肃静!” 拍打着面前的桌面,费里斯通用毫无感情的大喝将两边即将升起的争吵瞬间压了下去,他左右看了一眼重新变得安静下去的会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帕米尔的身上:“议长阁下,身为受害人的家属,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希望眼前的这位皇子殿下能得到公正的审判,就是这样。”不像自己身后的那些议员们一样气愤,坐在那里的帕米尔只是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因为这位皇子殿下的所作所为,公国与帝国之间已经僵持了太久的时间,不仅严重影响了两国民众的安危、两国之间的贸易,甚至还给了魔法帝国可乘之机,让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崛起,这是身为公国议长的我无法容忍的。”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另一边的蕾娜长公主也跟着点了点头:“德雷尼尔皇帝陛下也已经厌倦了这场闹剧,既然我们共同商议了这种最后的判决方式,那就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吧。” “感谢两位对我的信任和支持。”于是费里斯通也重新将目光落回到了克里斯皇子的身上:“那么——” “既然你声称自己的记忆不太清晰,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好了。” 会场四周的气氛随着费里斯通的发言而再度安静下来,唯有那紧随着太阳升起的提问在冬日的寒风中回荡:“我需要你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克里斯皇子殿下。” “火3月7日的夜晚,你去过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 “……那一晚的事情我还记得,我刚刚结束了与卢宾埃尔阁下的会面,也就是那个卢宾堡的新主人。” 面对费里斯通的提问,克里斯的回答似乎显得平静而自然:“拉我的马车在途中出了故障,因为车轮卡在排水沟里,整个马车翻倒在了地上……噢,该死的排水沟,要不是因为塔尼亚的这种该死的设计,一切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发生……” “请只说重点。”费里斯通一脸淡然地提醒道:“我知道这些问题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出现在你面前无数遍,还请你稍微克制一下情绪。” “我在那场事故中受了伤,小臂有一个伤口——当然,现在已经好了。” 微微举了举自己的右手臂,点着头克里斯面色黯淡地继续说道:“同行的护卫队建议疗伤,说附近就有一家医院,是公国口碑最好的那种,于是我就去了。” “瓦莱塔医院,是么?” “没错,他们帮我找到了夜间执勤的医师,简单说明了情况,但我……我觉得这种夜间临时留守的医师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高超的医术,所以就让他们找更好的人过来。” 广场中一时间只有克里斯本人的陈述声音,那话音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黯淡:“我承认……当时的我有些生气,毕竟我还喝了一点酒,受伤又是因为无端的事故所生,我想着一定要给公国找找麻烦,彰显帝国的威仪和身为帝国皇子的威严……” “明白了。”伸手压下了左边公国阵营的几名议员又打算跳起来慷慨陈词的景象,费里斯通声音平和地说道:“后来你便收到了五楼的邀请,是么?” “没错,回来禀报的那位医师说,安薇娜小姐想要接待我。” 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克里斯的精神状态似乎随着记忆的挖掘而开始变得不太稳定:“我……我当然听过安薇娜这个名字,也知道她在一家医院做护士一类的工作,但没想到命运居然如此巧合,所以……所以……” “所以你直接去了五楼?”费里斯通来回望着克里斯与自己手中的纸页资料:“你一个人?” “不,还有我的护卫。”克里斯神情失落地摇了摇头:“是我出使到塔尼亚之后公国为我聘请的护卫,据说是冒险者协会名下最有名的冒险团,无论是身手还是护卫的经验都非常高超——” “愚者冒险团,现在已经不在了。”摇着头打断了对方的话,费里斯通手持着纸页抬起了自己的眼皮:“有几个人跟着你?” “有两个……不,三个?我没有注意。”克里斯依旧是一副失落迷惘的表情:“他们平时除了工作的必要以外,与我几乎没有什么交流,我也没记住他们的名字和长相。” “这无关紧要。”费里斯通依然面色平静:“也就是说,你是在身边有人看着的情况下犯下罪行的?” “不!不!我什么都没有做!”克里斯皇子立刻激动地否认,然后又再度低下头萎靡了起来:“准确地说,我也忘记自己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推开那扇房门之后,我的记忆就有些——你们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