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玟嫣刻意“引导”,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名叫天狗的青年男子是陈玄君的心腹大将,掌-控陈家外围所有的黑暗势力。 身材魁梧,气势凶悍。 浓眉大眼,却偏偏被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毁去了本该俊秀不凡的脸孔。 他来的很快,从保镖给他打电话,到他抵达十七楼前台,总共只用了七八分钟。 “夫人。” 天狗看到我妈,连忙踱步上前躬身问候。 他低着头,模样恭敬,嘴角却扯出不屑一顾的嘲讽。 “四爷怎么说?”我妈捧着方玟嫣新泡的绿茶,显得心不在焉。 天狗垂手后退,笑容诡异道:“四爷说夫人爱子情深,这件事,陈家就不参与了。” “但夫人毕竟身处陈家,还是名义上的陈家主母,万万不能丢了陈家的脸面。” “我负责旁观,尽力保证夫人的安全。” 话说完,天狗兴致勃勃的闪到一边,甚至命人搬了张椅子过来,惬意悠哉的准备看戏。 方玟嫣大怒道:“照你这么说,四爷是要和我们姐妹俩彻底撇清关系咯?” “若是如此,我们凭什么顾及陈家脸面。” “当真是天大的笑话,笑死人了。” 天狗翘起二郎腿道:“是否与陈家撇清关系,取决于夫人的态度。” “四爷念旧情,自是希望夫人留在陈家。”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何必拐弯抹角的装糊涂呢。” 他似笑非笑的说着,扭头看向我。继而百无聊赖的从口袋摸出口香糖丢进嘴里,腮帮鼓动道:“我还没见过当妈的给儿子下跪磕头,来呗,让我开开眼。” 我这会有些摸不清状况,脑子里稀里糊涂。 陈玄君选择袖手旁观,这什么意思? 是洞悉了我们的计划,还是别有所图? 但仔细一想,不管陈玄君有何目的,对我今天的任务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看戏也好,插手也罢,我要做的很简单,当着陈家来人的面将锢运符贴在我妈眉心命宫位置,禁锢她为数不多的气运。 这样一来,陈玄君没有借口继续拖延我妈留在陈家,她和苏童鸢便可成功脱身。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抚摸裤兜里的黑色符箓,嗓音拔高道:“方老板,跪还是不跪,考虑清楚了吗?” “我说了,您根本算不上真正的陈家人,被陈四爷在关键时刻抛弃实属正常。” “当年您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呀。” 我步步紧逼,带着故意流露出的恨意缓慢靠近道:“怎么?连正视我的勇气都没了?” “失去了陈家庇护,您又拿什么跟我斗。” …… 陈家大宅,凌晨四点。 陈玄君很困,困的睁不开眼。 但他却不想睡,强打着精神斜躺在沙发上。 他穿着睡衣,手里夹着燃烧半截的香烟,目光凝滞,缥缈无聚。 他在等,等天狗那边给他回复。 那个女人到底是愿意留在陈家,还是固执的冥顽不灵,就看她今晚如何取舍了。 若选择留下,天狗带去的人,外加蒋岳中,足以摆平昆仑的刻意挑衅。 若她铁了心要走,陈玄君不介意隔岸观火,看一场母子间的闹剧。 陈家的脸面固然重要,可比起脸面,他更在乎方玟萱的决定。 “红鱼,泡壶浓茶。” 陈玄君抖落烟灰,熄灭烟头,起身舒展双臂道:“蒋老头过去了吗?” 红鱼从冰箱拿出茶叶,神色稍显疲惫道:“去了,这会八成到了嫣然娱乐城。” 她一边泡茶,一边犹豫着问道:“四爷,方玟萱命中气运残留稀薄,对你来说,已然失去了她的作用。” “走,或是留,这重要吗?” “她和你不是一条心,强留她在陈家,我觉得毫无意义。” 红鱼难以理解道:“她一心为了儿子,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这些年,以气运为交换,她从陈家谋取了不少家业。” “远的不说,紫薇一脉的老太婆在她身边,这段时间,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 “同一屋檐下,难免会被她有所连累。” 陈玄君面色平淡道:“我觉得这样很好。” 红鱼疑惑眨眼,满头雾水。 陈玄君走到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三十六计》,粗略翻阅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