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男人眼眶泛红,泪洒当场。 陈玄君又说道:“柳三生走了,华夏六脉立场分明。” “叶罡说的对,我是傀儡,被人遗弃的傀儡。” “这一场争夺华夏之主的黄粱大梦,该醒啦。” “不管苏星阑是生是死,我已然失去了最初的价值。” “柳三生,从他身份暴露的那一天起,他们就不再需要我了。” “我的命,是自生自灭,听天由命。” 寸头男人放慢车速,失声哽咽道:“四爷,离开京都不成吗?” “气运,华夏之主,不要了,统统放弃。” “寻一处乡下山沟,避开昆仑的追捕,过那与世无争的日子。” “您可以,一定可以的。” 陈玄君洒脱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成王败寇,四爷争得起,输得起。” “你,送我去蒋岳中那。” “临死之前,我想看一看曾经合作无间的老伙计,看一眼曾经属于我的那尾红鲤。” “有些事,有些人,迷雾遮眼乱了心智。” “当时分不清好坏,忠言逆耳。” “殊不知,最聪明的还是他蒋岳中。” “呵,这老神棍,真是神了。” 陈玄君脱下皮鞋,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布鞋。 黑面白底的布鞋,是去年开春的时候,红鱼亲手为他做的。 眼角,有泪划过。 陈四爷紧紧咬着牙关,笑容几乎狰狞。 一个小时后,车子从郊区返回市区,停在某家中药店门口。 陈玄君掏出银行卡,俯身递给寸头男人道:“别嫌少,四爷的一点心意。” “以后,别回来了。” “四爷无需你祭拜,也不想再看到你。” “记住,这是命令,永远不许违背。” 大名叫做贺梁的男人双眼通红,握着方向盘泪如雨下。 陈玄君笑眯眯的将银行卡塞进他的口袋,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贺,你还年轻,娶个美-娇-娘,生个大胖小子。” “一家人幸福美满的过日子,那才是生活,才叫生活。” “人呐,要活在当下,别老回忆从前。” “没意思,不值得。” 他拉开车门,径直走向中药店。 街道外围,无数的昆仑弟子涌出。 短短的几十秒,四面八方水泄不通。 陈玄君视而不见,面不改色的跨进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