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言的想法,纯粹是问出来血赚,问不出也不亏。 不愧是主持乡试、会试接近十届的老油条,口风就是比较紧,都明摆着看好认识沈忆宸,始终不愿意松口。 “无妨,马大人客气了。” 伴随着两个人的客套,正统十年乙丑科会试,来到了二月十六号最后一日。 其实准确来说,会试二月十五号就已经结束了,但是考虑到凌晨不可能让学生交卷离开贡院,所以顺延到十六号早上全体收卷。 依然如同乡试的老流程,考生交卷之后受卷官根据所治经书进行分类,然后送至弥封官处弥封,将试卷上考生的个人信息折角盖上关防印记。 之后就是送到誊抄官那里,用朱笔进行誊录,同时初步的阅卷工作也将开始。 一旦在誊录的过程中,发现了考生试卷没有避讳、议论朝政、字数不符合规格,甚至是卷面不够整洁,都会直接被黩落,送不到真正的阅卷官那里去。 另外一边的沈忆宸,收拾好所携带物品之后,也大步的朝着贡院龙门处走去。 天空依然阴暗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过沈忆宸的心情却不同,颇有一种后世高考完结后的轻松感。毕竟会试只要取中了,殿试就不会再涉及到黩落,科举生涯也差不多走到头了。 接下来就是按照排名入仕为官,正式从士大夫阶层,跳到了统治阶层。 龙门处许多考生正在依次往外走去,见到沈忆宸过来了,不少人朝他拱手示意,神情颇为尊重。 沈忆宸自然也是纷纷拱手回礼,尽显谦虚态度。 就在沈忆宸准备离开之时,有一人急匆匆的跑到他的面前,大口喘着粗气道:“沈兄,我可算是追上你了,差点又要错过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逢原。 那日帮他牵桥搭线给叶宗留后,沈忆宸不放心的让矿工王能跟了几天,查证了确实是商贾之子,在京师的仓库中积压了大批货物无法售出。 后来郑祥与许逢原谈妥之后,为了表达重视态度,两人就走海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江西货源地。 至此,沈忆宸就没有再见过许逢原了。 原本以为这小子往返一趟,可能会错过乙丑科的会试考试,没想到他还是赶上了。 “如何?” 沈忆宸蕴含深意的问了一句,这句话不单指考的如何,更多是询问“走私”生意如何。 “沈兄,找一间酒楼我与你细说,就雪聆阁如何?” 许逢原开口就是京师最好的酒楼,不出意外的话是赚了大钱。 “好。” 沈忆宸点头称是,其实在会试考完之后,放榜之前这段时间里面,绝大多数文人士子们都是参加各种宴会、文会,或者拜访大臣名士。 其实科举这玩意说穿了,来考的读书人,不就是为了图个功名,有几个愿意真心实意做学问的? 很多自觉中式无望的举子,那更是各种宴会的主力军。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办事,万一结交了个权贵或者潜力股什么的,那岂不是大发了? 于是乎,沈忆宸与许逢原两人叫了一辆马车,直扑雪聆阁而去。 行路过程中,许逢原也说了一些他这段时间来的经历,快马加鞭的从京师走海路赶往了福建,见到了叶宗留等人。 他们为了防止官府反水,依然躲在深山老林之中。不过气色看着都还不错,与倭国的低附加值贸易,就算赚不了大钱,也比以前山里刨食要强上不多。 叶宗留等人把许逢原送到了江西货源地,然后在没有足够本钱的情况下,许逢原看在沈忆宸的面子上,赊账了价值万两的货物与倭奴交易。 就这批货品,在没有掌控大头运输环节跟抽成的前提下,足足赚了接近百分之两百的利润,也就是两万两白银,堪称暴利都不为过。 直到看着货品在海外离岛上完成交割,许逢原在火急火赶的从海路再返回京师。如若不是他考过几届早早就完成了报名,恐怕乙丑科的会试真要缺席了。 “许兄,叶宗留等人的过冬粮食是否储备得当?” 如今松江府大雪的奏章,已经如同雪花一般的涌上了京师,路旁的冻死骨不计其数。 沈忆宸目前并不是很在意赚了多少钱,毕竟银子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如果没能提前储备足够的过冬粮,叶宗留这群矿工的日子恐怕依然不好过。 “沈兄放心,叶首领拿到银钱后,从江浙湖广等地,足足购买了能吃两年的粮食。不单自己充足,还有余力散发给福建的炉丁,他们都深感沈兄之大德!” 听到这般话,沈忆宸算是松了口气,自己终究还是煽动了蝴蝶的翅膀。否则按照历史进程,此时饥荒大雪之下,叶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