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了许多当年的回忆。 从沈氏离开公府后,自己好像许久未曾喝过粟米百合羹了。 “好,有心了。” 听到成国公应允,沈氏嘴角下意识的浮现出一抹会心笑容。 沈忆宸站在旁边,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是从母亲沈氏踏入公府来,第一次在脸上出现了笑容,哪怕之前听到“姨娘”这个称呼,被抬为妾都更多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这就是为什么,沈忆宸没有按照现代人的思维,阻止母亲返回公府的原因。 因为母亲沈氏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过成国公朱勇,他就是自己一辈子认定的丈夫,哪怕对方并无多少感情。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可能在这一刻,才是母亲沈氏埋藏心底多年的情感,终于有了寄托的地方吧。 安顿好母亲后,沈忆宸就走出了公府,阿牛也正好带着人赶了过来。 沈忆宸找到吴管家沟通了几句,把福建来的矿工,说成了是以前在应天府的佣人,继续安置在西厢别院使唤。 如今沈忆宸深得成国公重视,待遇甚至超过了朱佶这种继室嫡子,吴管家哪怕心中有所怀疑,也不会在这种事情去为难,自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搞定了这些事情,沈忆宸也算是放下心来,现在时辰已到下午,再回去翰林院修书很明显晚了,回新买的宅院又有些早了。 想了想,沈忆宸叫上马车,前往了北镇抚司,准备向赵鸿杰询问一下进展。 锦衣卫在明英宗的刻意扶植之下,权势相比较前朝大增。而北镇抚司在王振的遥控之下,更是可以横行无忌,人人闻之色变,有点后世魏忠贤厂卫机构的影子了。 现在太阳还未下山,北镇抚司门前就已经没有多少人经过,流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 沈忆宸递过去一两银子,托门口驻守的兵丁通传了一声。现在他也逐渐适应了官场的游戏规则,很多时候你想要拜访某人,拜帖的作用还真不如银子实用。 很快赵鸿杰就出现在了门口,并且随之扑面而来的,还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向北,你怎么过来了?” 见到沈忆宸出现,赵鸿杰明显情绪很高兴,下意识就张开手臂想要跟他来个拥抱。只不过动作进行到一半,赵鸿杰就自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了衣袖上的斑斑血渍。 尴尬的笑了笑,赵鸿杰继续说道:“向北你稍等下,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今日过来是有正事找你。” “朱佶的事?” 赵鸿杰一听到正事,就明白沈忆宸要问什么。 “嗯。” “那你来的正好,人已经审的差不多了,想进去看看吗?” “进诏狱?” 沈忆宸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同时内心也有些好奇,大名鼎鼎的诏狱内部又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对,不过气味跟环境不太好。” “无妨,就进去看看吧。” 听到沈忆宸确定,赵鸿杰也没有多言,就把他带入了北镇抚司。 “诏狱”算是后世俗称,正式官方名称为锦衣卫镇抚司狱,整座监室都建造在地下,墙壁坚实厚达数仞,环境阴暗潮湿无比。 沈忆宸进去后,就闻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恶心气味,仿佛是血腥跟腐臭的融合体。通过监牢的格栅,还能看见昏暗的牢室中趴着不少人。 只是一路走过去,这些人几乎都没有任何动静,是死是活都不知。 赵鸿杰把沈忆宸带到了一间行刑室的门外,透过狭小的门窗,能看见里面刑具上正绑着几个人,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只不过由于光线昏暗,加上这几人脸上戴着头套,无法辨认出他们是何人。 “向北,这几个就是三月十四号晚上,与朱佶一起喝酒的人。李达找了十多个京卫的生面孔,把他们戴上头套绑到了这里来,现在为止,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那他们是什么人?” 沈忆宸反问了一句。 “你都认识,就是当初内院家塾朱庆宇、朱缙等朱氏宗亲。” 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沈忆宸不由想起当年成国公府家宴上,就是这俩小子挑衅嘲笑自己。 果然风水轮流转,如今他们在自己眼中,已经不值一提了。 “那天晚上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了公爷与你拜访翰林院钱掌院的事情,还有你会试后拜见座师的经过。” 说完之后,赵鸿杰话锋一转:“但是与你之前交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