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受刑。 沈忆宸这般正人君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也不知他们在屋内谈了什么,让关系变得如此败坏。 “还记得当初贺公子设宴的场景吗?会昌伯之子都被沈公子压了一头,他没有想象中那般文弱,柳妹妹你放心吧。” 秦流霜身为花魁,见识自然远超一般伎女,她安慰身旁柳儿一句,眼神中别有深意。 “秦姐姐说的对,柳儿知道了。” 可能是感觉自己内心想法被看穿了,柳儿赶忙低头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回到公府,沈忆宸表现如常,与王山会面之事,他谁也没有告知,成国公朱勇也不例外。 毕竟这种事情摆不上台面,目前说出来也意义不大。自己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然后见招拆招。 当然最重要一点,就是今时不同往日,沈忆宸不像殿试之前那般惊慌忐忑,更无性命之攸。 想当初自己小小一名新科贡士,功名前途全部都掌控在王振手中。他真下定决心做点什么,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度大多少。 而如今自己三元及第大魁天下,科举功名尘埃落定。可能官职还不太高,但入了翰林院跟东阁,士林名气跟清贵属性摆在那里。 还有就是与陈青桐大婚,事实上得到了泰宁侯一脉的支持。勋戚本就瓜葛相连,联姻更是融为一体。 成国公朱勇掌京师中军都督府,泰宁侯陈瀛掌后军都督府,大明最高军事机构自己两个“爹”占了接近一半。 就如同文官集团高层,始终保持着清醒头脑,没有把自己逼成阉党成员一样。以王振的智商跟情商,做不到一波打死永绝后患,更不会贸然出手得罪勋戚集团,把自己逼到文官群体中。 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忆宸机缘巧合达成了三方势力的微妙平衡,这也成为了他最大的护身符,敢于在刀尖上跳舞。 一旦哪天这种政治平衡被打破,可能就不仅仅是沈忆宸一家之事,而是天下大变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忆宸照常在东阁进学历练,就如他预判的那样,王振并没有轻举妄动,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只是不知道这种风平浪静,会不会成为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八月二十日沈忆宸正在东阁值班,审阅着各地官员上表奏章,然后精简成揭帖呈交给阁老们票拟。 夏日的酷暑加上蝉鸣,让沈忆宸感到有些昏昏欲睡。就在此时廊房门帘被人掀开,钱习礼走了进来开门见山问道:“向北,你是没有注意到礼部公文吗?” 见到是钱习礼,沈忆宸立马起身作揖道:“门生见过恩师。” 公开场合下,沈忆宸用内翰学士称呼钱习礼,现在这种只有两人的私下场合,自然得用上更为亲近的称呼。 行礼过后,沈忆宸才不解问道:“学生愚笨,不知恩师所说的是何公文?” 沈忆宸目前一天要处理几十份奏章,他还真没见过什么礼部公文。而且按照规定,六部公文也不可能送到他这里来揭帖,钱习礼是不是弄错了? 望着沈忆宸这一脸茫然的样子,钱习礼加重语气回道:“麓川受降的公文!” “向北,你被圣上钦点为天子特使,怎能如此粗心大意?还有几日麓川罪使就要到京,你得组织协调整个受降仪式,不能有损我大明威严!” 受降礼乃军中大礼,规格标准不下于一般的典礼。如遇灭国之战,皇帝都得亲自出面受降,来向天下宣示赫赫战功。 沈忆宸担此重任,却没放在心上,钱习礼真是感到无法可说。 寒窗苦读才结束多久,沈忆宸这就开始懈怠了吗? 麓川罪使要来了? 听完钱习礼的解释,沈忆宸也是大吃一惊,自己确实没有收到什么礼部公文,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而且按照标准流程,自己身为天子特使,就算失误疏忽了礼部公文,也会有鸿胪寺官员或者内官太监通知。 结果却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听到,还是身为礼部侍郎的钱习礼亲自跑一趟告知,这种情况明摆着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王振给自己的警告,展现他对于朝中官员事务的掌控能力。 “是门生疏忽了,谢恩师相告!” 沈忆宸向钱习礼躬身致歉,这种事情他无法解释,只能闷声背了这口黑锅。 看着沈忆宸态度良好道歉,钱习礼叹了口气也不好过多指责,于是告诫道:“向北,为官之道要步步谨慎,如若迟到或者错过了受降礼,陛下责罚后果不堪设想!” “门生谨遵教诲。” 沈忆宸表面点头称是,心中想到的却是“生杀予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