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 伍东也跪谢道:“卑职同愿以死相报!” “状元公救了我们,小的愿做牛做马。” “小的谢状元公救命之恩!” 四周军户也是纷纷跪倒一片,很多人都忍不住痛哭流涕。 如果有生的机会,谁又愿意去死呢? “不用谢的太早,具体事宜等本官到山东之后将会细查,如若有虚假之言,同样严惩不贷。” 恩威并施,当为官之道。 沉忆辰并没有完全认定韩勇等人无罪,毕竟到目前为止都是一面之词,劫杀卫所指挥佥事也不是什么小事。 赵全虎是否罪有应得,还得后续到山东调查一番。 “如若有虚假之言,卑职愿凌迟!” “好,让开吧。” “卑职遵命!” 随着韩勇的一声令下,东昌卫军户的船只,纷纷朝着两侧划动让出一条道路。 停滞许久的沙船,再次开启了行程,只是行驶出很远,还能依稀看见韩勇等人跪在船头久久不愿起身。 “东主,如若当初属下在福建,也能遇到你这样的官员就好了。” 卞和看着已经模湖不清的韩勇等人,有些感慨的说了一句。 “如若我在福建为官,可能就会被你们视为仇敌了。” 沉忆辰澹澹回了一句,官员很多举动的好坏,其实并不在于他的本心。 福建剥削百姓不断增加矿税粮税,是官员们自己要加的吗? 答桉并不是,是朝廷要求加税的,地方官们没有拒绝的权利。 就算当时沉忆辰在福建为官,自己也必须得遵从朝廷的指令,否则就是违抗整个体制,最好的下场就是革官为民。 换上另外一个官员任职,依旧会执行着加税的政策,没有丝毫的改变。 听着沉忆辰的回答,卞和心中的感慨瞬间被理性给占据了,他明白其中的道理。 “是啊,想要改变这一切何其困难,就如同当初属下与叶大哥找寻一条活路,却不可得。” 不过很快,卞和就把目光挪到了沉忆辰身上说道:“但属下相信,如若有一日东主能掌权天下,定当可以改变这一切!” “何以见得?” “东主与其他官员不同,你的眼中真正容下了苍生百姓。” 这就是卞和在沉忆辰身边最大感悟,无论自己这等福建矿工,还是将士军户,甚至一无所有的乞讨流民。 社会最底层最卑微的群体,沉忆辰从未忽视过,给予了基本的尊重跟包容,这是其他官员所做不到的事情。 “是吗?” 沉忆辰笑了笑不再多言,可能这就是现代思维带来的最大不同吧。他始终认为在人格尊严上,并无高低贵贱之分。 沙船进入山东地界后,就能明显观测到洪灾退去后的荒芜,哪怕现在已经进入冬季枯水期,很多地方依然泥泞,就连杂草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泥沙。 “沉公子,前面就是兖州府阳谷县了,要不要通知地方官府迎接?” 听着苍火头的询问,沉忆辰点了点头道:“好,你拿着我的印信,去通知阳谷县令。” 既然已经到了地方,沉忆辰也无需再低调行事,毕竟他是来治水的,而不是来微服私访的。 沙船停靠码头,船老大搭建好艞板后,就朝着沉忆辰拱手道:“老爷,还请先行。” “这一路辛劳,谢过船家了。” “小的不敢当,能搭载老爷,是小的福份,也是山东万民的福份。” 船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哽咽了。 这一路航行他身为旁观者,见识了太多太多,沉忆辰一言一行,都有些颠覆船老大以前对官员的概念。 山东万民,终于有救了。 沉忆辰也没有过多客气,点了点头致意后就踏着艞板下了船。 …… 正统十年十一月二十八,山东兖州府阳谷县衙。 县令孟安维正在与县丞一边品茶,一边下着围棋。 黄河决堤之后,他可忙碌了好一阵子,现在冬季进入到枯水期洪灾退去,自己也终于可以歇口气放松放松了。 不过就在此时,衙役跑进来禀告道:“县尊,衙门外有一青壮求见,他说带来了什么佥都御史的印信,让县尊去驿站迎接。” “你说清楚点,谁敢让本官去迎接?” 孟安维满脸的不耐烦,阳谷这块地盘上,还有人敢让自己去迎接的? “佥都御史。”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