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朕便在这里,提前祝沉卿马到成功。” “臣,谢陛下赠言。” 武英殿内,出现了一副君臣相得,惺惺相惜的场景。 可沉忆辰不知道的是,朱祁镇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宝船建造之事,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从大殿退出,沉忆辰踱步朝着宫外走去,脑海中依然还在回想着皇帝的嘱托。 宝船建造完毕之后,势必会开启下西洋的行程,按照以往大明与番邦朝贡体系的冤种定位,下西洋大概率会亏个血本无亏。 某种意义上来说,永乐年后明朝群臣反对下西洋,认为劳民伤财也不无道理。耗费天量的人力、物力资源,并没有像西方大航海时代那样,通过殖民掠夺换取足够的回报。 久而久之,自然就没人支持。 想要改变这种恶性循环,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赚钱。 西洋土番不进行殖民掠夺,经济发展极端落后情况下,发展贸易是赚不了多少钱的。 既然下西洋不赚钱,转换一下思路,去东洋打打秋风,说不定是个好主意。 当满船的真金白银被拉回京师,沉忆辰相信除了最迂腐的老学究,满朝文武的人精,没几个能抵挡住金钱攻势。 有钱赚,就会极大的刺激探索欲望,海禁这种政策自然而然会被丢进垃圾堆。 送钱冤种这个身份,该换一个国度当当了。 就在沉忆辰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名身穿蟒袍的太监,挡在了他前行的道路上。 虽说明朝前中期对于内官赐服的严格性,要远远低于外官,但想要身穿蟒袍,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沉忆辰在朝廷中枢,之看到过两名宦官身穿蟒袍,一名便是大名鼎鼎的现任司礼监掌印王振。另外一名,是历经五朝的前司礼监掌印金英。 不过随着王振崛起,金英渐渐失势,在宫中深居简出很少能碰见。 眼前这名蟒袍内官,并不是两人之一,宫内莫非还有第三人有资格穿蟒袍赐服? 就在沉忆辰万分疑惑,猜测着对方身份之际,眼前的蟒袍太监却首先拱手道:“沉侍读学士,久仰。” “久仰,不知公公是?” 沉忆辰赶紧拱手回礼,能身穿蟒袍代表着对方身份不可能低,内官太监只要不主动跟自己过不去,沉忆辰绝对不会有着科道清流那种“汉贼不两立”的想法。 该客套搞好关系,绝对不含湖。 “咱家喜宁,去年才从辽东回京叙述,沉侍读学士可曾听说?” 喜宁?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沉忆辰愣住了。 如果说王振是一个自诩文人的伪君子,那么喜宁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真小人! 这家伙飞扬跋扈的架势,相比较王振那是有过之而不及。至少在很多朝政大事上,王振还读过书要点脸,不会肆无忌惮的羞辱文武百官。 甚至在没有掌权之前,王振表现的相当谦卑恭谨,连“三杨”等人都被迷惑过,认为此宦官有着文人风气。 喜宁就完全不同了,彻彻底底的小人得势,对英国公这种社稷重臣的羞辱,简直就是自毁长城。 当然最离谱的还是朱祁镇的放任。 不过俗话说得好,“舔狗”最终一无所有。就算朱祁镇如此偏帮恩宠喜宁,当土木堡之变发生被俘后,得到的回报却是被这名太监给百般虐待羞辱。 然后又当了蒙古人的带路党,告知边关的防守情况,架着朱祁镇去叫门劝守将投降。 后世广为流传的“叫门天子”称号,便是这么来的。 沉忆辰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喜宁,而且看对方这架势,好像是专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