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暴乱,建议朝廷判死以儆效尤。” “呵,有王公公当靠山,你觉得可能判死吗?” 憋屈情绪引导下,喜宁话语中都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想拿宋彰当做招安的投名状,沉忆辰恐怕肆意妄为惯了,以为朝廷大局都可以只手遮天。 要定罪宋彰,就一定会牵扯出三万两黄金的赃款,这么大数目没人隐瞒的住。 就算为了自己,王振也得出面保宋彰不死,或者更直白一点说,皇帝为了王振这个老师脱罪,背后说不定都会选择徇私。 真是天真! 其实不用喜宁讽刺,这些难点沉忆辰早与老师林震商谈过,他只求事在人为。 “除了喜公公的联名上疏,下官还联络了阁部、六科十三道的官场同僚,以及成国公为首的武将勋戚,逼迫王公公丢卒保车。” “如果这还是不行呢?” 自己就是阉人,没谁比喜宁更了解皇帝跟宦官之间的关系。 满朝官员集体弹劾,可能对文臣武将有用,却扳不倒宦官。如果连这点手段都没有的皇帝,他很快就会体验到什么叫做真正的“孤家寡人”。 “既然朝廷不能帮宋藩台体面,那就只能让下官来帮他体面了。” 杀意冰冷的话语响起,让喜宁这个老江湖都感到不寒而栗,他彷佛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无比陌生,内心中藏着一个“恶魔”。 沉忆辰不在乎喜宁怎么看待自己,反正到时候宋彰莫名被倭寇杀害,如此巧合定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不如现在提前让他有些心理准备。 “如果咱家拒绝上疏,你是不是想连我也一同体面了?” 喜宁在王振的压力,以及权势的欲望之下,可以选择主动去跟沉忆辰进行合作,但绝对不可能屈服对方的胁迫。 此时喜宁同样戒心满满,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帮助掩盖窦毅死因的举动,会成为今日沉忆辰拿捏自己的把柄。 什么三元及第秉持公心大义的文人,卑鄙无耻程度还远甚于自己这个阉人,实乃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下官岂敢?” 沉忆辰拱手屈腰一副致歉模样。 “行此下策,乃招安叛军迫不得已而为之。” “一旦事成,喜公公将携平叛首功返回京师,直指紫禁皇城!” 威逼利诱,才是谈判之道,沉忆辰再次强调了平叛首功的重要性。喜宁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选择一条道走到黑篡取功成名就,还是果断告发同归于尽? 听到这话,喜宁脸上神色阴晴不定,脑海中进行着激烈的思考。 利弊其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可供选择的余地不多,当初为了平叛之功走错一步,已经事实上造成了步步走错,没有回头的余地。 “想要咱家联名上疏弹劾,沉提督还需说出一句实话!” “何话?” “沉提督为何如此执着于招安叛军,你与他们之间是否有不可告知的联系。” 喜宁目光炬炬的盯着沉忆辰,他的很多举动属实超乎了朝廷官员“仁义”的界线,从各方准备工作来看,压根就没想着调用大军去彻底剿灭对方。 但你要说沉忆辰勾结叛匪,喜宁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充足的理由。 一个三元及第的年少高官,除非遇到王朝乱世有逐鹿天下的野心,才可能放弃掌控在手的权势跟富贵,去和一帮贱民泥腿子勾结吧。 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买卖却无人做,沉忆辰不管有多放肆疯狂,智商水平整个大明没人敢去质疑。 这种聪明人,会自寻死路? 疑惑压在心中日久,喜宁必须要弄明白沉忆辰这么做的原因,才能理解他行事的动机,否则双方完全处于一种不对等的状态,自己反倒被这小子拿捏住野心。 “呵……” 沉忆辰听到这个问题,突然面露嘲弄的笑出了声。 “你在嘲讽咱家?” 喜宁面色阴沉起来,沉忆辰是掌控优势没错,但别以为自己真就没有反抗余力。 “下官怎敢嘲讽喜公公,而是自知说了这句实话也没用。” “不说怎知没用?” “好,那下官便给喜公公一句实话。” 说罢,沉忆辰身上那股圆滑世故的气息尽皆褪去,神情却带有一丝落寞。 “为了福建百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明江山。” 听到沉忆辰给出的答桉,喜宁霎那间愣住了。 不是说这个理由不够充分,相反恰恰太过于正义,反倒是让人不敢相信。 大明天底下真有这等无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