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有些憋不住了,直言道:“你知道当年在外院家塾,我就是成绩一窍不通的那个。什么大势我不懂,只知道如果太后没有收回成命,明日就会有许多人来落井下石。” “向北,我们得做后手打算。”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鸿杰脸上闪现出一抹狠色,理论上达到沉忆辰这种级别跟影响力的文官,再怎么样只要不是真的领兵造反,无论如何都罪不至死。 但很多事情谁能说的准,当年刘球仅仅一封上疏惹得皇帝跟王振不喜,就在诏狱中受到了分尸酷刑,地点还在距离沉忆辰的牢房不远。 “什么后手打算?” “真要到了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我联络人手把你送出京去,再让李达率人接应。” 听着赵鸿杰帮自己谋划跑路的事情,沉忆辰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这简直比直接领兵造反还不靠谱。 “那还是算了吧,哥们我好歹现在也是个阁老,结果连内阁的门槛还没迈进过一次就离京潜逃,怕以后得沦为史书上的笑柄。” 认真来说,沉忆辰朝会上任命入阁参预机务,理应在明日正式踏入内阁的。结果却提前一步踏入了诏狱,放在后人嘴中也将成为一桩奇事。 “那总比送命要强吧?” 面对沉忆辰这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赵鸿杰颇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真以为太后懿旨问罪是闹着玩的? “送不了命。” 看到赵鸿杰真急了,沉忆辰神情严肃了起来,转换了一下话题问道:“鸿杰,与其担心我,不如派几个锦衣卫或者夜不收,安插在朱佶的身边。” “他现在身处边关重镇,我总有些不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沉忆辰前几日遇到赵鸿杰看了画像后,心中总是有着一种不详预感。 朱佶放在京师当纨绔子弟,最多就是充当传递情报的内鬼,可他在边关担任守将,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太多。 一日不把他揪出来,总归是后患无穷。 而且沉忆辰还不能像对待一般内鬼那样,实在不行就想办法物理层面解决掉。 成国公的家族观念是深入骨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理念,伴随着父子俩的一生。没有十足证据去动朱佶的手,一旦事情曝光出来,沉忆辰甚至预感到会发生父子为敌,兄弟相残的画面。 这就是为什么,沉忆辰迟迟没向朱佶动手的原因。 “放心吧,已经派了,同时正在想办法重金收买朱佶的身边人。” “只要他确实为鞑虏的内应,那么早晚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刻!” 赵鸿杰办事,沉忆辰还是放心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东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衬映的京师白茫茫的雪景。 午门前的大道尽头,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人影,他们并不是前来上朝的官员,而是身处京师的举子以及国子监的学子。为首一人白发苍苍,他正是有着文人师表美誉的国子监祭酒李时勉。 这就是沉忆辰口中的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