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征服,对女真三卫的镇压,对瓦剌等蒙古诸部的战略优势! 指挥叫花子打仗从来不是沉忆辰的风格,关键时刻为了激励士气跟奖励将士,双饷实发也是一种战时手段,需要的银钱米粮大概率会超过原本预算。 同时这也就是为什么,沉忆辰提名让萧彝去参赞军务,就是为了确保军饷能更充实的发放到每一个将士手中,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出户部少一成,路途运输少两成,军营各级军官再拿走几成,真正到底层士卒那里就剩下点皮毛。 “本官会尽快给出回答,沉中堂如无其他要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大司徒慢走。” 沉忆辰知道金廉是个实干官员,于是没有过多客套挽留,起身把他送出了值房。 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万众瞩目的己己科殿在一片夕阳中落下了帷幕。沉忆辰此时结束了一天的办公,从文渊阁出来准备走东华门出宫回府,恰好远远看见结束殿试的新科贡士们,踏着落日往奉天门离去。 见到这群充满朝气,满怀好奇跟期待的眼神,不时东张西望的新科贡士们,沉忆辰仿佛看到了当初了自己。很快浑浊的官场又将迎来一批新鲜血液,他们到底是改变这个世界,还是最终同流合污,没有谁知道答桉。 如果可以的话,沉忆辰希望自己看到的是一群充满着理想跟热血的好官。 还没等沉忆辰唏嘘感慨结束,一名宫中护卫悄摸摸的来到了他的身后,拱手细声说道:“沉阁老,赵佥事正在宫外等候,说有要事与你商议。” 沉忆辰认识姓赵的佥事只有一个,那便是锦衣卫指挥佥事赵鸿杰。身为特务情报机构的官员,他的要事紧急跟重要程度,要远超一般的消息。 于是沉忆辰没有丝毫的犹豫,跟着这名报信的护卫从东华门出去,来到宫殿旁的一条无人小道,赵鸿杰此刻已经站在那里等候着。 “鸿杰,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客套过程,沉忆辰见到赵鸿杰后,开门见山就问了一句。 “太上皇有动作了。” 行动了吗? 听到赵鸿杰的回答,沉忆辰浮现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神情,他知道对于曾经心高气傲的朱祁镇而言,是不可能安分的接受自己退位禅让,特别是在还有翻盘本钱的前提下。 这段时间来很多布局,几乎都是为了针对可能发生的政变,现在有了确定的消息,反倒有了种尘埃落定的安心感。 “太上皇做了什么?” “南宫伺候的老太监阮浪拿了一把御用金刀,去了武清候石亨的府上,后续又前往了定远侯柳浦跟右都督张軏的府上,大概率是商议宫变的事情。” “武清候石亨有什么异动吗?” 沉忆辰反问了一句,定远侯柳浦与孙太后有姻亲,算是铁杆的太上皇一党,宫变必然会参与。 右都督张軏不满英国公爵位的传承,加之现任英国公张懋年幼,英国公府事实上是由张軏把持主事,更助长了他内心中的权力欲望,大概率会谋取复辟之公。 唯一的变数还是在武清候石亨身上,他统帅的五军营是京师兵马中最强大的一股力量。哪怕到时候沉忆辰控制了紫禁城,只要石亨铁了心要政变,依旧很难阻挡五军营的兵马。 毕竟景泰帝朱祁玉的继位,相当于乱了帝位传承法统,先帝嫡子襄王朱瞻墡、明英宗庶长子朱见深、景泰帝目前还是庶长子的朱见济,理论上都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在朱祁玉跟朱祁镇二帝之外,扶植一个傀儡皇帝上位,兵强马壮加野心的前提下,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历史上石亨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得势后把九边将领半数换了自己人担任,沉忆辰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赌一把,去博取这惊天的权势。 “他收下了御用金刀,还没发现有其他动作。” “太上皇串联之事,还有谁知道?” 沉忆辰又继续追问了一句,消息传播的范围将决定后续行动的力度。 “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肯定知道,至于陛下是否知道,我就不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卢忠知道陛下还能不知?” 沉忆辰敏锐察觉出赵鸿杰话中的歧义,按理说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指挥使就是皇帝的耳目,哪还有不往上呈交情报的说法。 “我疑惑的点就在这里,卢忠得知后并未前往宫中求见陛下,不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 “向北,你说他会不会也想着谋取复辟之功?” 赵鸿杰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沉忆辰。历代锦衣卫指挥使是由皇帝一手提拔的绝对心腹,唯独卢忠算得上是个意外,他跟景泰帝朱祁玉之间没有丝毫的情谊可言,双方关系很是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