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丈田亩为由,把朝中反对力量调派地方,实则为了彻底把控朝野。” “朝堂之道在于平衡,特别是如今天子年幼,大权独揽只会诞生权臣!” 杨鸿泽自己私德没有问题,但是他的眼界却远远达不到沉忆辰的高度,依旧把全国清丈田亩看作政治斗争手段的一种,不敢相信这是对方真心为了万民谋利。 听着杨鸿泽的话语,何文渊冷笑一声回道:“沉忆辰早已是权臣,杨中堂你看清此子太晚了!” 其实何文渊心里面,对于杨鸿泽也始终有着一些不满,在于他跟沉忆辰之间关系隐约“暧昧不清”。要知道当年胡濙挑选杨鸿泽为自己的接班人,本意是看中他刚直不阿的秉性,用来狙击沉忆辰权倾朝野的。 结果事情走向完全不同,杨鸿泽不仅没有成为沉忆辰的阻碍,在几次关键宫变中还鼎力相助,简直是忘却了自己清流的身份。 面对何文渊的暗中指责,杨鸿泽沉默不语,心中情感复杂万分。 按照常理来说,沉忆辰确实已经大权在握,架空并且凌驾六部发号施令,称之为权臣并不过分。但是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实的情感,却并不认同沉忆辰是传统意义上的“权臣”,只不过这种观念却无法说出来。 见到杨鸿泽不说话,何文渊也没有得寸进尺,转而用一种温和的语气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沉忆辰大规模调动京官外派,出去容易回时难,本官推测他是想要用沉党成员填充朝廷空缺。吾等必须把他的狼子野心给公之于众,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还陛下一个吏治清明。” “杨中堂,当年胡前辈就对你寄予厚望,今日本官同样是如此,紫禁城上方的乌云蔽日,还需要你来拨开。” 何文渊这段话几乎是相当于明示,杨鸿泽不能再选择袖手旁观,必须上疏弹劾站出来反对沉忆辰。阁臣之间“同室操戈”带来的效果跟影响力,要远超科道言官以及六部官员出手。 文官集团该到了向沉忆辰正式宣战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