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茬给忘了。 谢庆云脸上飞过两片红云:“二哥,我和李老师一起回来,你不用去接我。” 谢庆收还是不放心:“你晚上吃什么?” “我办公室里有方便面,凑合一顿。别担心了,我先走了,争取早点儿回来。” 家里就剩下谢庆收和谢靖了。 养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谢靖背着书包干站着,谢庆收一只脚搭在水池上洗脸。谢庆云走了之后,他俩都定格在原地,仿佛变成了一幅静止画面。 谢庆收眨眨眼睛,喝道:“快来帮我做饭!” “我不会做……” …… 谢庆收刚要骂他一顿,才发现自己也不会做饭。 养父子二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谢靖问道:“我妈不回来做饭吗?” “她有事。”谢庆收瓮声瓮气地说道:“等会儿我还得去接她。” “爷爷呢?” “去市里开会了。” 谢靖心里拔凉拔凉的。无论如何,这顿晚饭肯定要跟养父一起吃了。 谢庆收打开冰箱,取出了牛肉饼,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知道从何下手,自言自语道:“得等化冻之后才能热吧?我拿到太阳底下晒晒,让它快点儿化。” “可奶奶说,直接放在锅里煎就行,连油都不用加。” “胡说!怎么可能呢?那些肉,冻得硬邦邦的,都得化了才能做。这个牛肉饼,冻得跟铁饼一样,怎么能直接丢进锅里呢?” 养父振振有词,谢靖说不过他,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牛肉饼放在太阳底下解冻。他饿得没有力气了,就耷拉着脑袋,坐在堂屋门口发呆。想起哥哥说,父亲有个坏毛病,叫刚什么用来着?刚愎自用?反正就说他蛮横又武断,总是让家里吃亏。哥哥果然没看错,父亲就是这样的人。 谢庆收见状,又端起了父亲的架子,训斥道:“你能不能有点儿精气神儿!别蔫了吧唧的,好好的小孩,活得像个小老头似地。” 谢靖被迫抬起了头,心累得不想说话。 牛肉饼化开了一点冻,谢庆收笨手笨脚地往锅里倒了很多油,然后打开了液化气。谢靖很想告诉他,奶奶特意说过了,不用解冻,不用放油,直接煎就行,可养父什么都听不进去。谢靖就冷眼瞅着他,看他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牛肉饼在锅里粘成了一团油汪汪的面糊。 谢庆收傻眼了,谢靖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谢庆收一声大喝,让谢靖浑身一哆嗦。“看我闹笑话,很好玩是不是?!” “我都跟你说了,不解冻,不放油!” “小孩儿……”谢庆收刚想说,小孩儿懂什么?不过,人家谢靖说得的确是对的,是他盲目自大,把好好的牛肉饼都给祸害了。 谢靖满腹委屈,一眼瞥见爷爷进了家门,便立刻闭上眼睛,大声嚎哭起来。谢庆收生怕别人误会他,一把捂住了谢靖的嘴:“哭啥?让街坊邻居以为我打你了?闭嘴,不准哭!” 谢宏轩一进大门,就听到了孙子的哭声。他大步走进了堂屋的门,一眼看到了儿子正在锁孙子的喉。老中医顿时化身老当益壮的老将军,飞起一腿,精准地踹到了儿子的屁股。然后,一把抄起立在门边的扫帚,像是拿起了一件趁手的兵器,冲着儿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你有能耐!你就会欺负小孩!你要掐死他?你怎么不掐死我?!” 谢庆收被打得躲闪不及,谢靖淌着鼻涕,嘿嘿地笑个不停。 老将军打雷了,扶着灶台,气喘吁吁。“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我要是没回来,你真要掐死他?” “那你都没搞清楚状况,就来揍我呢!”谢庆收远远地躲着,整个身体还保持着防御的姿势,随时准备应战:“你就是这么教育我的,我才这么教育孩子!” 老将军一下子泄了气,气哼哼地坐在了地上。 这下谢靖不知道该不该笑了。 华爱国走进谢家,怀疑自己走错了门。乱糟糟的院子,狼狈不堪的谢家三代,这还是方圆十里有名的文明人家吗? “叔!”小心越过院子里的障碍物,华爱国走上前来,招呼道:“快去我家吃饭!” “不用,家里有。”谢宏轩爱面子,不肯轻易接受邻居家的好意:“老婆子临走之前做了些现成的饭菜,都放在冰箱里了。” “可是,奶奶做的好吃的,都被我爸给霍霍了!” 谢靖的发言又引起了谢庆收的警觉,他又想锁住养子的喉咙了。华爱国却爽朗地说道:“不碍事,赶明儿我再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