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一样!” 他的头发乱七八糟,衣服胡乱穿着,身上还有汗臭味。谢宏轩一脸嫌弃,又想踹儿子了。 临走之前,谢庆收照例去卧室看望母亲。母亲戴着老花镜,听着收音机,呆呆地晒太阳。她的智商和自理能力全都倒退回了婴儿时期,而且,绝无生长的可能。 “妈,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冯玉珍很茫然:“你叫我妈,你是我儿子?” “是啊!”谢庆收说得很大声,生怕母亲听不清:“我是庆收!是谢家老二!” 冯玉珍还是想不起来:“我儿子叫庆义啊!” 谢庆收抿了抿嘴唇,说道:“谢庆义是你大儿子!你还有个儿子叫谢庆收,你忘了?” 话说出口,谢庆收有点儿后悔了。母亲就是因为糊涂得太厉害了,这才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何必再刺激她呢? 谢庆收摆了摆手,说道:“算了,妈,我走了——那个,爸,晚上不用做饭,我从饭店提两个菜回来。” 谢宏轩洗了几根黄瓜,谢庆收顺手拿起一根,一口便咬掉了一大截。谢宏轩说道:“你看看你这个邋遢的形象,有点儿老板的模样吗?” 谢庆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打扮得太漂亮的话,你儿媳妇还不放心呢!走了!” 这次放暑假,就数汪浩川回来得最早。他保送了研究生,可以过一个安稳而又平静的假期。 他刚回家,就陪着大姨在街上卖菜。来来往往的人都猛夸汪浩川,说他不仅长得帅,态度也好。看到他的笑,心情都变好了。 大姨便自豪地说:“我这个外甥脑子好使,有他在,我连计算器都不用了。” 谢庆收就是在自家小区门口看到汪浩川的。尽管戴着草帽,但他还是把脸晒得黑红。估计再晒几天,脖子都要晒脱皮了。 汪浩川丝毫不觉得卖菜抬不起头来,他很热情地招呼谢庆收。谢庆收并不需要买菜,他邀请汪浩川来家里坐一会儿。 “不了,叔叔,我和大姨很快就卖完了,今天晚上大姨村里有寿宴,等会儿我陪她一起回去。” “哦哦,我还想请你来家里吃饭呢。” “改天吧,等谢冲回来,我再去你家。”汪浩川说道:“谢冲跟我说,他放假之后想多玩几天,然后再回来。” “他也跟我说了。这一年过得很累,他想玩,那就玩去吧!对了,浩川,你姐姐生小孩了吧?” “嗯,是个小女孩,现在都快半岁了。”一提起小外甥女,汪浩川满眼温柔:“二哥没有假,我姐工作又忙,他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等过几天,我打算去广州看望他们。” “那挺好的。当年我和你阿姨带着谢冲在广州,也没什么亲戚,怪孤单的。你去看你姐姐,她肯定很开心,小孩也喜欢热闹。” “靖怡太辛苦了。”大姨插嘴道:“男人经常回不了家,孩子全都靠她。虽说她婆婆过去帮忙了,但她操的心还是多。她念书那么好,又有能力,不该困在家里。唉,要是她爸妈能帮忙就好了,哪怕只是搭把手,也能给她节省很多时间,让她往上冲一冲。可惜,那两个人都是甩手掌柜,啥都不想管。” 一提到父母,汪浩川的笑容便多了几分无奈。 虽然儒林街被拆了,但谢家跟很多老邻居都保持着来往。华家的店搬迁了,谢庆收依然经常去买;周明理和宋金泉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在同一个小区里——更确切地说,他们都是在谢庆收的帮忙下买了新房子,所以他们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至于汪玉春,谢庆收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汪浩川也不愿多提父亲,他只说父亲还是老样子。他姐姐生孩子,他爸爸也没有去过。汪浩川想对父亲发脾气,但是父亲居然给姐姐打了一千块钱,让她好好休息,给孩子买点儿衣服奶粉什么的。 汪浩川更无奈了。父亲就是这样,你要是对他抱有期待,他就能立刻泼你一盆冷水;要说他一无是处,他还有点儿人情味,虽然不多。 他们聊了一会儿,大姨把菜全给卖完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汪浩川悄悄告诉谢庆收,这一年来,高飞好几次帮他大姨干活。 谢庆收瞳孔地震:“他……还有这觉悟?” “第一次去,他是不知道的。那时,我大姨雇人收苹果,高飞就跟着去了。那时果农都需要人手,高飞的腿还没好利索,别人都不想要他,我大姨心肠好,就雇他了。” “在摘苹果的时候,我大姨跟他聊天,问他怎么年纪轻轻地就出来干这个?因为像高飞这样年纪的年轻人,人家都在上学,或者去外地打工,来帮忙摘苹果的,大多都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