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般高深内力! 难怪他们家传的迷药竟然迷不倒他! 难怪哪怕见了这昆仑派两大高手依旧是神色平静的模样! 这一刹那间,朱长龄和武烈二人心头所有的疑惑,俱都得到了解释。 剑神啊,堂堂剑神! 被誉为近百年来最有剑道天赋的少年英侠! 倘若不是因为还有一个张三丰在头顶上压着,只怕这位已然可以被尊为天下第一了! 想及这位身上的种种战绩,朱长龄和武烈心中怨恨之心不由得更盛! 你说你堂堂武当弟子,大派嫡传,还是名震天下的绝顶高手,大可亮明身份,大大方方的前来拜庄便是。 不管是寻觅这雪谷,还是想要那一阳指,以武当派的势力之大,剑神的威名之盛,难道他们兄弟二人还敢心生他念,不尽心竭力? 他们不知,莫离是故意如此,不然的话,如何能有借口将这两家人的武功尽数废掉? 他到底是名门弟子,没有借口,不教而诛,与魔道何异? 虽说那些事情尚未发生,但莫离所修剑道便是念头通达,讲究一个顺心意,前世看原著时,便对他一大家子极为不爽,现在有机会,如何能不惩戒一番? 武烈和朱长龄两人心中恨啊,然而再恨,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他们原本以为莫离只是偶得奇遇的少年,侥幸拥有一身功力,不然如何不敢报上来历姓名,这才有了种种异样心思。 但现在,这个少年摇身一变,成了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背景更是大的吓人,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他们兄弟二人也不敢再有他念,只能将满腔仇恨尽数放在心头。 “原来是剑神莫少侠,失敬失敬!” 朱长龄方才的义愤填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副久仰盛名的笑脸,他一脸愧疚的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莫少侠万勿放在心上。” 他顿了一顿,道:“我和武贤弟久仰武当张真人威名,只是一直无缘拜会,此番遇上莫少侠,那可当真是大大的喜事,我与武贤弟愿意出十万两白银,为真武帝君重塑金身,还请莫少侠不要见怪。” 这人见风使舵的本事当真是世所罕见,也难怪以他的微末本领,能将红梅山庄经营的好不旺盛。 十万两银子,便是对于朱武两家偌大的家业而言,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武烈的养气功夫明显差了朱长龄三分,他脸上流露出几分肉疼之色,不过他也清楚这是买命钱,当下咬牙道:“大哥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十万两银子啊…… 何太冲夫妇互相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对方眼中的心动。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余粮了…… 他们昆仑派看起来是雄霸一方,威名卓著,然而练武也是要银钱的。 家大业大,弟子众多,偏偏这西北之地,苦寒贫瘠,若非还能借着丝路捞点油水,他们昆仑派只怕早就要举家搬迁至江南了。 之所以这回他们夫妇能被朱长龄、武烈二人请动,就是因为这哥俩出了五万两银子,不然的话,当真以为他们夫妻是什么急公好义之人吗? “莫少侠,依我看,朱庄主和武庄主言之有理,一场小小的误会,他二人为真武帝君重塑金身,也算是赔礼道歉了,此事就此揭过可好?”何太冲劝道。 莫离真要在这把人杀了,他到哪里去拿尾款? 班淑娴亦是应和道:“武当派素有仁侠之名,令师宋大侠亦是雅量非凡的君子,莫少侠出身名门,想来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误会而揪着不放。” 这就是拿话来架莫离了。 非得寻这二人麻烦,那武当派的名声要不要,你师父的度量是不是半分没学到? 莫离自然是懂这两人话语间的意思。 他淡然一笑,轻抚腰间长剑,道:“两位亦曾赴终南山,见过莫某和杨逍的对决,当知莫某所修习的剑道吧?” 何太冲夫妇愣了一愣,不知他此时说剑道是什么意思。 莫离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道:“我所修习的剑道,叫做见心明志,叫做念头通达,叫做问心无愧!” 他腰间长剑轻声嗡鸣,隐有一缕凌厉气机迸射而出,似有若无的将何太冲夫妇笼罩。 这一对享誉江湖数十载的名宿高人,只觉得通体一寒,鸡皮疙瘩疯狂涌现,莫大的恐惧感自他们心头浮现,仿佛,已然有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夹在他们脖颈之间了一般,他们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收他们的银子,我问心有愧,而放过他们,我念头难通!” 莫离缓缓拔出长剑,道:“我之剑道,又名顺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