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背地里男盗女娼,比之我们明教行事还要不堪,人心隔肚皮,谁也看不穿!” 莫离愈发疑惑,这胡青牛这般鄙夷名门正派中人,还喊自己来做什么,为了奚落一番? 胡青牛仍自顾自的道:“有一个少年,在贵州苗疆中了金蚕蛊毒,那是无比的剧毒,中者固然非死不可,而且临死之前身历天下诸般最难当的苦楚。我三日三晚不睡,耗尽心血救治了他,和他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又把我的亲妹子许配给他为妻,殊料……” 他叹了口气,眸中闪过一丝仇恨之色,道:“殊料此人负心薄幸,恩将仇报,将我妹子害死!” 是鲜于通! 莫离心中一动,难道是胡青牛要请自己帮他报仇? 不过,自己与他素不相识,他如何能笃定自己会帮他? “这少年后来在江湖中大有名望,不但接任一派掌门,还得了个神机子的称号。” 胡青牛咬牙切齿的道:“可怜我三次上门与他寻仇,都遭惨败,最后一次更是险些丧命!” “想不到,神机子鲜于通,竟然是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莫离装模作样的感叹道:“此事若真确凿,莫某愿为阁下报仇雪恨,不过那也要等到过几日后了。” 如今决战在即,华山派一事自然要稍后处理。 胡青牛闻言,默然良久,忽然道:“当年他在我面前,也如莫少侠一般,义正言辞,急公好义。” 莫离无言以对,这胡青牛,确定不是来找茬的吗? 好想给他一剑…… “胡某已然过了轻易相信别人的年纪了。好在此次,不论莫少侠人品如何,鲜于通都必死无疑,只因此事关乎武当利益。” 说到此处,胡青牛面上带着几分得意之色,他缓缓自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道:“信与不信,少侠好自为之。” 说罢,他起身便朝外而去。 莫离看着其人远去的背影,也没有阻拦,只是微微皱眉,将纸条拿了起来,其上写道:“小心鲜于通下毒,若有误食,请依此法配药……” 下毒? 莫离眉头皱的更紧。 …… 三月十四,夜。 华山之上,气氛更加肃重。 距离决战,不过一日之遥,此时名门正派高手齐聚华山,可以说自华山派创立以来,从未有如今日一般盛况。 曾奇很忙,作为掌门嫡传弟子,他主要负责的便是武当派众人的衣食住行,做好后勤支援。 武当派乃是当今天下第一大派,能和对方接触,并且结下一份善缘,对他自己日后发展也是大有好处。 “都警惕一些,这几日的膳食,都要用银针试毒,尤其是送给武当派张真人房中的素斋,先让人尝尝,万不可出了岔子!”曾奇在伙房吩咐道。 那些杂役弟子都是小心应是,随后各自忙碌开来。 曾奇片刻不敢离开,细细盯着,明日便是决战之期,此战既是佛道两门辩经论法,亦是中原武林和藏地西域等元廷势力范围的抗衡,不论输赢,造成的后果都是极深远的! 没过多久,武当众人的饭食俱都做好,诸般验毒手段也都使完了,曾奇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正待让将饭菜端走,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奇儿,伙食如何了?” 曾奇定睛一看,来人是个手持折扇的中年文士,眉目清秀,俊雅潇洒,气度极是不凡。 “师父!” 曾奇心中一惊,道:“弟子拜见师父!” “拜见掌门!” 其余杂役弟子纷纷行礼参拜。 “免礼免礼!” 鲜于通抬了抬折扇,示意众人起身,同时走到了那些饭食之前,漫不经心的撑开折扇,一边扇风一边道:“这伙房却是有些闷热,这些便是武当诸位的膳食吗?” “正是。” 曾奇上前指着那些素斋道:“这是特意为张真人准备的素斋。” “南乳焖斋菜、素丸子、斋香素鹅……” 他折扇虚点那些菜肴,笑道:“不错不错,伙房用心了,明日决战在即,在这伙食之上,绝不可出现半分漏洞,快给张真人送去吧。” “是,师父。” 曾奇应了一声,对于鲜于通的到来也不诧异,毕竟这伙房膳食确实干系重大。 他让人赶紧上菜,自己则是亲自提着张三丰的食盒前去,不多时的功夫,便赶到了张三丰所在的小院内。 此时夕阳渐沉,天际残留一抹昏黄,别有几分萧瑟凄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