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佛入道,想必定是采纳了两家所长。 他二人脑补之际,那一行人已然走至了峰顶,到了他二人身前。 但见这一行人,除了领头的莫离之外,还有一袭红裙,娇艳如花的唐九儿,长安世家子弟顾松历,以及这几年来极有名气的儒剑陆云程,都是年轻一辈可圈可点的人物。 尤其是陆云程,传承自全真派,这三年来闯下了不小的名声,武功进展颇快,传言他曾与少林寺圆妙对决三十招难分高下,是足以与武当宋青书、少林圆妙并称的年轻一代领袖人物,只是这一番交手无人瞧见,所以仅仅是传言,他又无其他和一流高手搏斗的战绩,是以多数江湖中人还是不以为然。 两长老上前见礼,矮长老哈哈笑道:“莫少侠,三年不见,想不到再见又是在华山比斗,老夫便提前祝莫少侠你大获全胜了!” “便承前辈吉言了。” 莫离行了一礼,面色平静,眸中死寂依旧。 两位长老瞧着眼前道人眉宇间的那股子疲惫倦怠,虽是猜测其人武功又有所突破,心中却还是不胜唏嘘。 这是任何一个昔年见过莫离,今日再重见莫离之人,都会有的感慨。 只是打了一个招呼,没有再多说什么,高矮两位长老识趣的便下了山去。 大战在即,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让莫离调整状态,在这当口与其寒暄,那未免也太没有眼力劲了。 此时朝阳初升,日光洒落,将整个华山南峰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其余众人早已然撤下,唯独莫离一人在峰顶,他缓缓盘膝坐下,双眸闭合,一动不动,气息犹如朽木。 日头渐渐升高,至过头顶,依旧无人到来。 群雄不禁微微有些不耐,不过他们都是自愿前来,也不是人家邀请,心中不满也无法,只好静心等候。 然而这一等,等到金乌垂落,玉兔高升,清冷的月光洒落却依然没有八思巴的踪影。 “八思巴难道是怕了?!”人群中有人疑问道。 “我瞧不是怕了,而是死了,这老秃驴三年前被张真人连斩两剑,自此不在江湖中露面,只怕早已然伤重而亡!”又有人说道。 群豪等的早便不耐烦,有人起了头,都开始编排起了八思巴来,顿时,整个华山都热闹了起来。 不过,有心人抬眼打量在南峰之顶整整盘膝坐了一日的道袍身影,见得其人一动不动,仍如白日静静等候,又觉得此事没那般简单。 虽说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然而武学到了张三丰、八思巴那等境界,时光似乎都已然在他们身上失去了效力。 若真是垂垂老朽,死亡在即,那三年前,也不会被张三丰连斩两剑而不死了,也不会能抬掌之间,将近乎天下无敌的真武七截阵都破掉。 玉兔越升越高,忽然之间,群豪喧哗之声大盛,一缕若有若无的禅唱佛音自远处而来,清净慈悲,洗涤人心,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四名身材高大的红衣喇嘛出现在了山道之上,他们四人抬着一顶辇轿,轿内盘膝坐着一名白衣僧人。 这僧人看起来相貌极是年轻,一袭白色僧袍,五官俊朗,肌肤如玉,嘴角蕴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满是慈悲亲近之意,让人一见之下,便情不自禁的想要生出几分好感来。 那四名藏地僧人,看起来缓步而行,然而在山道之上,移动速度却是极快,初瞧在山脚,没几息的功夫便到了半山腰,等再看,人已然到了山顶之上。 昔日的呼图活佛,而今的八思巴,到了! 望着那一顶辇轿,望着那名白衣僧人,在场群豪不禁屏住了呼吸,谁都知道,这场佛道两家三年前大战的延续,爆发便在顷刻之间! “阿弥陀佛!” 八思巴双掌合十,喧了声佛号,声音宏大,满是磁性,清晰可闻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一股清净禅意自众人心中升腾而起,极是舒服。 三年前,张三丰飞升一剑对其人的伤害,此刻似乎已然尽数痊愈。 他冲着莫离颔首一礼,笑道:“莫施主,三载不见,想不到你武道再有突破,已然到了这等境界,当真是可喜可贺。” 一直坐在那里,宛如泥塑木雕的莫离闻言,睁开双眸,缓缓站了起身。 他看向八思巴,其人静静坐在那里,与月光,与山风,与这一方天地都如同融合为了一体,似乎他便是这方天地,给人一种掌控一切之感。 莫离平静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浓烈而复杂的情绪,乃是凝重,是杀机,是恨意等等,诸般情绪,随着其人深深的一口呼吸吐气,尽数消失不见,只余下眸光中的幽深如海。 “你终于到了。”莫离正色道。 这一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