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好好休息,我晚上给你炖鸡吃。”说着就高兴的离开了。
李老婆子眼露鄙夷,果然是个眼皮子浅的,才一两多的银子,就高兴成那样。
香儿才没有离开,到了门口转身就看见李老婆子的神情,冷笑一声,去厨房里弄菜。
稍晚的时候,香儿就开始在厨房里炖鸡了,香味直往李老婆子的鼻子钻,香得她直冒口水。
“香……儿,你做的…什…么,怎么还……还不端上来。是……不是躲……躲在厨房里偷……吃,你个小……小娼妇……”许是下午的时候气得狠了,镇上大夫的医术又高明,这会儿李老婆子居然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虽说还有些结巴,但是情况已经好转了不少。
“娘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想煮软烂些,你好吃些么,咋就慢了几步你就骂上了。”香儿打定主意再哄李老婆子两天,这会儿即便被骂了也不恼,端的是个好脾性。
李老婆子可不吃这一套,当初王氏多么温柔娴淑的人,还不是没把她哄住,香儿的本事也就嘴上的功夫,论做样子还是差了点火候。但是李老婆子可不管这些,她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没等香儿继续说话就催促她喂饭。
香儿也不恼,巴心不得她多吃些,以后才有好戏看呢。
夜幕降临,喝了鸡汤的李老婆子睡得死沉,丝毫没有发现她床底下的动静。
床底下黑乎乎的,香儿也不嫌埋汰,点着油灯就在下面翻找。可她已经找了一个多时辰,床底下都搬空也没见着可以藏钱的陶罐子。
心里气急,爬起来就给睡得正香的李老婆子一个大耳刮子,李老婆子被痛醒了,一双绿豆眼看清是香儿之后,那叫一个气。
正想出声谩骂时,却发现自己喉咙肿痛,说不出话来了:“啊——啊——”
“别叫了,你以后都说不了话了。娘也别怪我心狠,这都是你儿子指使我做的。”
许是累了,香儿坐在一旁歇息。说了两句得不到李老婆子的回应后,看了她一眼,又自顾自说道:“你生的儿子你怎么会不清楚呢,他和公公一样,为了能往上爬,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李老婆子心底发寒,她一直都知道李家父子俩对于权势的渴望,这些年做了多少恶毒事她心里门清。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在心里愧疚一阵子,但这种事情做多了,心肠也就硬了,再遇到这种事情她也能坐到脸不红心不跳的平静。可她万万没想到李家父子会把这种肮脏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狠,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把他看上了,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呢。”香儿说得悔恨,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
“娘你知道么,李家父子是没有心的。你看看你为他们操劳了半辈子,他们最后却让我给你下药。”药确实是李才良给她的,不过她在砒.霜里加了点哑药。
“啊——啊——”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咒我不得好死,千人骑万人踏的贱-人罢了。这么些年,你也不知道换一下,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相公让我把你毒死了干净,之后就带着我去吃香的喝辣的,可我没有,我还在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你骂我我也没让你饿着,你说我还要怎么对你。同是女人,我也把李家父子看明白了,他们这次肯定不会来接咱们的,富贵也被他们带去了。你算算,钱和人他们都有了,哪里还会管我们俩的死活。”
李老婆子闭着眼,想阻止香儿的话,可是香儿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每个字都印在她的脑海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就是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相公和儿子了,所以香儿说的每一句话她都没有理由反驳。
“娘,现在家里就剩下我们俩个人相依为命了,我的卖身契还在你那里放着,我也跑不了,可是咱们不能等死啊。”香儿说得情真意切,登时就流下几滴泪水。
“要是他们回来呢,看见你还活着,到时候我也活不了了,你说……这这怎么办呀?”
“要不,咱们……逃吧。”
也不知是那句话把李老婆子打动了,她耸搭的眼皮睁开,看着屋顶默默不语。
香儿演了半天也不见李老婆子上钩,心里早就急了。现在完全没有耐心再去哄着她,直接把李老婆子放在地上,开始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翻找。
也不知是香儿的运气好,还是李老婆子藏钱的能力不行,还真的让香儿给找着了。
“娘,咱们就此一别吧。”
李老婆子只听见院门“嘎吱”一声,接着传来几声犬吠,李家院子算是彻底安静了。
黑暗中,李老婆子不是是哭还是笑,发出了几声怪叫,吓得起夜的邻居忙不迭地跑回去,把门窗关得死死的。
嘴里还嘀咕着:“里正家真是不见个消停,一天天的吵死了。”
邻居的丈夫听见了低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