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长河落日,山峦危峰兀立。 黑木崖如同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傍晚灰色天空阴霾的颜色如同悬崖的岩石,冰冷得让人心悸,而另一边的峭壁深谷空空如也,深不见底,风声鹤唳,令人望而生畏。 头顶的大雁依旧盘旋在空中,朝歌跪在亲生父母的墓前沉思了良久,他本来想如果拿到七星盘马上离开,再也不会回来,但是昨天看朝天雄的态度,看来这次是不动手不行了,想到这朝歌心中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矛盾心情。 伴随着凛冽的大漠风声,身穿斗篷的朝天雄出现在他面前,左手依旧缠着绷带,他缓缓从身上掏出七星盘,放在朝歌父母的墓前,然后走到朝歌面前,右手亮出了自己的天雄剑。 “十年了,我说到做到,你不是想报仇吗,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学了哪些功夫。”朝天雄冷冷的说道。 黑木崖上寒风凛冽,朝歌站起身来,他手中出现一把很薄的刀,朝天雄知道,这就是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悲歌飞刀。 朝天雄没有再犹豫,右手天雄剑迎风挥出,一道闪亮的寒光直取朝歌喉咙而来,朝歌后退几步,飞身跃起,在空中一柄飞刀已出,不偏不倚打在天雄剑的剑刃上。 朝天雄变换招数,天雄剑的剑光如同霹雳闪电一样在悬崖边闪耀,朝歌飞刀又到,朝天雄侧身躲过,没曾想朝歌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下,手持飞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好小子,打的好,你终于能像个男子汉一样面对敌人了。”朝天雄感到身体一阵剧痛,口吐鲜血,倒在了朝歌面前。 朝歌看着倒在面前的朝天雄,心中非但没有一种复仇后的喜悦之情,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如果不是他左手受伤,自己怎么可能轻易取胜呢? 他回过身来去拿七星盘,突然发现七星盘不见了,在墓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青衣人,其中一个一头绿发,手持钢叉,面容阴沉,眼睛犀利。另一个一头红发,脸上有一刀疤,手拿红色钢爪,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正是七星盘。 “你们是些什么人?”朝歌厉声呵道。 “悲歌飞刀果然名不虚传。”红发青衣说道:“我是瘟候青魔门下四大护法之一,青魔冥火。” “我是瘟候青魔门下四大护法之一的青魔夜叉。”手持钢叉的绿发青衣说道。 “好,真没想到你们追到这里来了,居然趁我不注意,偷去了七星盘,你们想复活瘟候青魔,那要看看究竟没有这个本事。”朝歌说道。 话不多说,青魔夜叉一跃而起拿着钢叉向朝歌杀了过来,朝歌飞刀出手,对方翻身躲避,朝歌正准备跳到他面前,结果背后一阵剧痛,青魔冥火的钢爪抓伤了朝歌的手臂,速度之快让人意想不到,朝歌暗暗心惊,这两人的武功绝不在他之下。 这时候,青魔夜叉趁着朝歌反应不过来,手持钢叉朝着他的前胸刺去,朝歌手臂受伤无法抬起,心中想这次可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人突然跳出,挡在了朝歌面前,居然是刚才倒下的朝天雄,钢叉直接刺穿朝天雄的胸部,鲜血直接崩出,朝天雄右手紧紧握住钢叉,一个回手掌力将青魔夜叉打了出去。 “你居然没死。”站在一旁的青魔冥火喊道,朝歌也倍感惊奇。 朝天雄拔出插在胸前的钢叉,血不停得流淌下来,他踉跄的站在地上道:“原来是瘟候青魔的孽畜,今天让我看看你们都有哪些本事!” 正说着朝天雄咬牙使出了最后的力气,飞身直接抱住了青魔夜叉。 “你要干什么?”青魔夜叉一惊,还没说完就被朝天雄推向悬崖,两人一起跌入万丈深渊。 “原谅我,朝歌!”这是朝天雄留给世间最后的话。 “父亲!”朝歌跑上悬崖边,望着漆黑无底的深谷大声呼喊,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喊出“父亲”两个字,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看着这个惨烈场面,青魔冥火没有再想和朝歌纠缠下去,发出迷雾弹,带着七星盘飞身迅速离开了悬崖。 朝歌呆呆面对悬崖深谷跪了下去,一切都结束,他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回闪在自己眼前: 他想起了七岁的时候,想起了自己在沙漠里被蛇咬伤,中了蛇毒高烧不退,朝天雄不顾危险,用嘴吸出了他脚上的蛇毒,又抱着他冒着大漠十级风雪奔向三十里外的城镇寻找良医治病的情景。 “将军,您不要去,不管您武功多么高强,这么大的风雪走在沙漠了会被活埋了。”副官苏林拦着朝天雄。 “不行,朝歌发高烧,再不找医生医治就危险了,我一定要救他。”朝天雄用斗篷裹住朝歌,冒着十几级的风雪走向沙漠深处。 “朝歌不要怕,我不会让你死的。”朝天雄一边冒着风雪奋力前行,一边用脸温柔的蹭着小朝歌。 “父亲,父亲!”小朝歌发着高烧在他怀里不断的呼喊。 那是一个被风雪覆盖了的父亲,那是心头一座巍峨的山峰,曾几何时已经消失在记忆中,如今又清晰的出现了,像一块沉重巨石一样击打着朝歌的胸膛! 悬崖上的男人悲戚的嚎啕大哭,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刚刚赶来的雪琳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个她深爱的男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去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