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大多起的都很早,现在正值夏季,如果不趁温度还没有太高的早晨把活干完的话,中午干活可能会导致中暑。
这个年代缺医少药,哪怕是中暑也可能会要人性命的。
正值清晨,绕安乡的村民应该是最忙碌的时候,为什么整个村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去看看每家每户有没有人。”江之央皱着眉叮嘱沈渔,自己也迅速到了村长家。
呼,还好,村长和他的妻子都在,只是二人都待在家里,相对两无言。
江之央又查探了左右的房舍,都有人在,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在。
这些人大白天的都不去干活,都窝在家里干嘛?
“把大家都叫过来吧。”村长的声音依旧沙哑干涩,皮肤皱巴巴的包裹在佝偻的身躯,像是一个骷髅架子套上了一层人皮。“到时候了,再怎么拖着也是早晚的事。”
村长妻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了出去。
不一会,所有村民都到齐了,沈渔也跟了过来。
“我看过了,所有人都在家。”沈渔传音给江之央“好奇怪啊。”哪怕她没什么常识,也觉得这种状况不同寻常。
“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江之央回道“先看看再说。”
“人都齐了,江郢,写吧。”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他沉默的在一张张纸条上写着字。
江之央作为修士,目力自然很好,隔很远都能看到他在写什么,是一个个的……人名?
这架势,是人口普查,群众选举,还是陶片放逐?
“村长,”不少村民都有些踌躇“我们不能从外面买药吗?”
“江邢已经死了,我们没有买药人了。”村长把头转向另一边“没办法了。”
“那他女儿呢?他女儿本来就是我们这的人,她也可以吧?”
“没用的”村长眼神依旧死寂“他那个女儿到哪去了谁都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一定呢,更别说找到人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村民有些颓唐“我们村子里都已经几乎没有老人和小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完了。”
对啊,江之央没有注意到的一点,这个村子几乎都是成年人,小孩很少,老人也是。
为什么?难道是有什么遗传病吗?老人和孩子容易得这种病?
但也不对啊,哪怕真的没钱治病,那你抽签做什么?难道抽中了就不治了?
村长走上前,随手拿了三个签子,叫了三个人名。
那被叫到人名的三人面色更加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能原地去世的那种。
“江道友,我家出事了!”江之央正打算跟着那三人过去看看,沈渔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我要回去!江道友可否送我一程。”
沈渔只是筑基期修士,速度自然不如她这个金丹。
江之央没有说什么,只是御剑把沈渔送了回去。
*
“着火啦!”
“快!快救火啊!”
街上到处都是忙碌的人群,华美的宅邸已经成为一片火海。
“快!王爷还在里面!快救王爷!”
沈渔顾不得其他,直接冲了进去。
江之央也跟着进去了,随手用了个小法术引水灭火。
这种程度的火对于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她们回来的也很快,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然而下一秒,一个大白天还穿着黑衣,头上带着黑色头巾的人举着刀向她冲了过来,真的,其实白天不用穿夜行衣,实在是太显眼了,想看不到都有点难。
江之央直接把人打晕,没有多理会,以后她在一路上竟然遇到了不少黑衣人,当然,都被江之央一一打晕。
看来这火灾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啊,也是,毕竟是皇子,宫斗什么的确实比较刺激。
难道这些人就是宫斗权谋必备消耗用品,杀手?
那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太敬业还是不敬业了,大白天还穿着夜行衣。
不过听说他们的行规还挺多的,比如所有人都要用代号啦,不能轻易让人知道长相啦。
甚至一些词都不会提及,而是用一些行业秘语代替,这就是所谓的行话了。
“沈道友,情况怎么样?”江之央看了看地上的人,没有明显伤口的应该是沈渔动的手,身上有剑伤的应该是他吧?
江之央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手上拿着剑的乔安年。
从数量上看,死于剑伤的要多于晕过去的,剑术不错啊。
“没什么事。”沈渔的脸色有些不好“道友身上有疗伤的丹药吗?”
这个倒是有,治外伤和跌打损伤非常好用,毕竟剑修吗,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沈渔明显不是自己受伤了,而是乔安年身上有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