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我先过去布置一下,晚点电话联系。” 此时范隆根等人正背靠着船舷瘫坐在甲板上,因为被黑布袋套着头的缘故,根本就不知道船在驶往何处。他们虽然手脚并没有被绑住,但先前海汉人已经警告过他们,因此他们也不敢随意乱动。 范隆根心里此时是十二万分的不安,他不清楚这些海汉人会将自己和自己的同伴作何处理。如果这些海汉军人根本不想让自己这三人去与他们的高层会面,那后果的确难以预料。这样一来,他对自己刚才的决断也隐隐有些后悔,不应该那么顺从地就接受了对方的要求,至少还得讨价还价一番,比如说去掉这套头的布袋。 范德维根也同样十分懊恼,他本来是抱着刺探军情的念头上了这艘船,不曾想一上船就遭受了这样的待遇。现在除了双手能摸一摸屁股下面的船板之外,什么事都做不了。不过他倒是注意到海汉这艘船上行的指挥过程井然有序,尽管他根本听不懂这些指令的内容是什么,但从对话口气中能够感受到上下级的差别,而这些对话往往都是简短有力,一方下达命令后,接受命令的一方会将内容重复一遍。船员们推动缆绳绞盘时整齐的号子声,其实节奏与荷兰帆船上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苏克易的想法就比这两个荷兰人要更为复杂了,他原本就是十分机灵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科恩看中并委以重任。上船之后海汉人拿黑布袋来套他们的头,苏克易反而轻松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对方如果要杀死自己这三个人,根本就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只是不想让他们三人看到某些事物而已。而对方不想让自己看到的显然不是航向航线之类,因为己方的两艘帆船上还有上百船员,蒙着自己这三人的头其实并没有太好的保密作用。这样做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对方不想让他们看到这艘船上的具体情况。 想通了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之后,苏克易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尽管看不到外界的状况,但苏克易比旁边两人有一个明显的优势,就是他能够无障碍地听懂船上这些人所说的语言。尽管他们大多数人都不是说的两广白话,而是类似于北方人口音,但苏克易还是能连蒙带猜听懂个七八分。从船上指挥官向船员们下达的命令来看,他们的航向依然是在继续向北,显然是在继续朝着琼州岛进发,这表明对方的的确确正是在带着他们进入海汉所辖的三亚地区。 在航行了一段时间之后,苏克易听到船上一阵呼喝之声,接着有军官下令打出旗语。尽管听不到海汉军官向传令兵下达的旗语命令是什么,但苏克易推测肯定是在海上遇到了他们的伙伴——或许就是出港来接应他们的。 苏克易所料不差,从胜利港赶出来的两艘“探险级”战船刚刚驶出海湾没多远,就已经看到了折返回来的船队。在双方互通旗号之后,两艘“探险级”战船也迎上来加入了船队,按照最新接收到的命令,一起驶往胜利港以西的鹿回头半岛。 陆军基地的港口设在鹿回头半岛西侧,后世国际游艇俱乐部所在的大致位置——穿越之前两艘从欧洲驶来的双体帆船就是在这个地方进行了最后一次维护休整。不过陆军军港的规模并没有前世的游艇码头大,也仅仅只能容纳十艘左右的大型战船同时停靠。只有在大规模兵力调动的时候,才会有大量船只进入这里装载士兵,而平时海军的船都是驻扎在胜利港内的海军基地,也极少会在这边长时间停靠。 在船队抵达之前,颜楚杰已经到达了鹿回头半岛营区,而这里也提前集结了两个连的武装部队等候他的差遣。颜楚杰下达了命令之后,自己便到营区司令部里坐着喝冷饮去了。 随着耳边传来的喧嚣声,苏克易知道自己乘坐的船已经进港靠岸了,水手们正在向岸边抛投缆绳,不时传来一些粗口,与巴达维亚的港口似乎也没什么区别。只是这里的港口似乎没有太浓重的鱼腥味,很显然不是一个渔业为主的码头。 船停稳之后,便有人来扶他们三人起身,躺到了担架上,然后担架被人抬起,就这么从船上下到岸上。又行进一段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很快有声音通知他们可以自行除下头套。苏克易先取下自己的头套,然后再摘去其他两人的。这时候三人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某处的室内,而这只有一丈见方的屋里除了一张方桌几根条凳之外就别无他物了。除了进来的门口之外,就只有一面墙上有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上面竟然还嵌着铁栅栏。门也特别窄,只有两尺宽,上面还包着铁皮,上下各有一个滑动小窗,只是苏克易上去试了试之后,发现并没法从里面打开。室内的采光除了那扇小窗之外,头顶上倒是还有多处明瓦,因此倒也不会显得阴暗。 “看样子我们是已经成为了海汉人的阶下囚了。”苏克易简单观察了周遭的状况之后就下了结论。他那个小窗位置太高,他离着起码还有三尺,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不过两个荷兰人显然是实干派,立刻把桌子抬到了那面小窗下面,然后站到桌子上往外看。但窗外的景象让他们再次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