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贸然去问,如今他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便大胆问道。 崔意笑而不语。 “从前有只鸡,鸡的左面有只猫,右面有条狗,前面有只兔子,鸡的后面是什么?”雨轻眨动着双眸,问道。 崔意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鸡的后面当然是‘从’了。”雨轻哈哈一笑,现代的脑筋急转弯确实完全没有逻辑性,只为图一乐。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无聊的东西?”崔意笑嗔道:“我想陆大人应该不会教你这些的,陆士瑶更是个严谨的人,你待在他身边,每日被数落肯定是少不了的。” 雨轻笑道:“这才是苦中作乐嘛。” “我小名叫阿悦。”崔意淡淡笑道,眼神变得柔和,“喜悦的悦。” “阿悦,这个名字真好听。”雨轻注视着他,笑道:“悦哥哥,谢谢你,这一路幸亏有你。” 崔意起身,低声说:“好好歇息吧。”然后转身走开。 走了没多远,他又回头望了望,嘴角上扬,勾唇一笑,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产生这样奇妙的感觉。 只是阿悦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叫过了,或者可以说根本没多少人知晓,如今他却告诉了雨轻,毫无防备的与她谈心,他从未如此紧张过一个人,或者关心过一个人,现在的他内心不再感到孤独,更有些许快乐。 次日,雨轻和崔意就要准备回临淄了,而楚颂之也要回沂源,分别之时,雨轻对他说:“楚兄,日后你若来到洛阳,记得来找我。” “嗯,我一定会去洛阳的。”楚颂之目光坚定,望着雨轻和崔意坐上牛车,他竟有些不舍。 车帘被掀起,里面的人开口道:“我会向田大人举荐你的,今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 楚颂之躬身拜别,道:“多谢崔兄。” 牛车渐渐驶远,寒风吹拂过他的面庞,他伫立良久,这段经历或许凶险,但却能与崔意相识,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路上,车帘随风飘动,里面的二人一静一动,一人闭目养神,一人伸手挑起帘子,向外探头,口中喃喃道:“前面好像有辆牛车停下来了,是不是车子坏了?” “雨轻。”崔意偏头看向她,眉头不经意间一皱,语气微冷,“我不想再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哦。” 雨轻放下帘子,安静的坐在他旁边,时不时看他一眼,心想:不要多管闲事,不要说无聊的话,不要总是问问题,不要讲杜撰的故事,总之一大堆不能做的事情,自己都有些同情他的书童覃思了。 可惜他没有带上焦尾琴,不然聆听琴音也是个不错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突然牛车停了下来,车夫禀道:“前面那些人打起来了,挡了路。” “什么?”雨轻刚想伸手掀开车帘,却又马上缩了回来,笑问:“悦哥哥,他们打起来了,挡在路中间,牛车也过不去,不如我们去看看?” “等一会便是。”崔意仍旧阖上双目,瞬间浇灭雨轻的好奇心。 原来是前面的两辆牛车撞到了一起,车辕轮子双双受震,车内的人早已气不过,当即跳了下来,怒道:“你怎么驾车的,都不看路的,你看车辕都快要被震断了。” 另一家的人也是一脸愠色,围着自家的牛车看了一圈,嗔道:“路就这么宽,你慢悠悠的驾车我不管,但是不要碍着我赶路!” “你这个商贾,真是蛮不讲理!” 那人穿着打扮像是个教书先生,瘦长脸,颧骨很高,显得有些刻薄,伸手指了指他,嗤笑道:“一看就是外地来的贩夫走卒,粗鄙不堪,一身铜臭气!” 这中年商人被如此羞辱,按耐不住心中怒火,抡起拳头,重重打在那人的左脸上,瞬间鲜血从那人的嘴角流溢出来。 那人气急了,一脚踢向商人的腹部来反击。 两家的车夫小厮也撕打在一起,一时间场面变得更加糟糕。 雨轻慢慢放下车帘,说道:“悦哥哥,一个是商贾,一个看起来像是教书先生,他们两人争吵起来,你说谁更吃亏呢?” 崔意不回答,只是双手放在暖手炉上,垂眸沉思。 “虽然是那商人先动的手,不过教书先生的小厮有些厉害,把商人的车夫和小厮都打趴下了,现在那商人明显处于劣势,不知道凭他一己之力还能不能扳回局面。” 雨轻好像现场解说一样,分析着场上的动向。 “那教书先生多半是假斯文,商贾也太跋扈无礼,”崔意冷冷说道:“说不定他们中间有人刻意而为之。” “碰瓷,”雨轻笑道:“不过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