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楚宁,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缓缓睁开眼睛,原来马车已经到了一座府邸的前面,只见府邸不大,门上漆着朱红色漆。 门匾上写着‘武安侯府’四个颜体大字。 楚宁当即反应过来,写着王潜爵位已然是武安侯了。 到了大堂前,只见堂前几个青年男子在候着,穿着整齐划一的护卫服,头上扎着统一的发髻。 为首的一个个子挺高的,穿着很贵气,长得十分清秀,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不到。 楚宁晃眼看去感觉有点像那个谁? 瞅了几眼,还真和前世那谁的眉眼有那么几分相似。 不过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他也不能随便问,径直走进大堂。 禀报早已送了进去,王潜这时也找了软垫早坐在书房里了。 毕竟,已经躺了两天,早躺腻了。 先前因为屁股的事,一直不让人探望。 现在听了楚宁到了,可算是得堂堂正正坐着说话了。 赶忙让人将楚宁领着进了书房,才发现火炉前不仅坐着王潜,还有马钰。 “你腰没事了吧?” “无大碍,只是有些疼?”马钰回道。 三人闲话两句,随后围坐在火炉前,身边也摆上了香茶。 刚饮了一口茶水,马钰便当先开口了:“门口那些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没见过。” 王潜扫了二人一眼,喃喃道:“是神策卫的人。” 马钰立时便明白了,洋洋一笑,不再多言。 可楚宁却懵逼了。 或许是看出了楚宁的疑惑,马钰笑着开口道: “你有所不知,神策卫原本属于皇上近身侍卫,原来京都里也就太子能有这般待遇,没想到,如今侯府也得了这份待遇,这可真是近来最好的事。” “我看未必全是好事!” 楚宁不经意开口,像是泼了一盆凉水。 马钰扭头看了过来,柔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楚宁道:“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如今侯爷得了这份待遇,无疑不是被架在了火上烤啊,生生被卷入了朝廷的争斗之中。” 听了楚宁这番话,马钰这才恍然大悟:.. “是啊,你说的有理,我倒是忘了这一层意思了。” 王潜听了也是眉目微皱,这时想起正事来,赶忙说道:“昨晚宫里发生的事就你清楚,快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昨晚宫里事发后,王潜便得到了消息,只不过具体的事情并不清楚,所以这才第一时间就把楚宁找来问问。 楚宁饮了一口热茶,便将昨晚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可谁知,刚说到元隆将军出言逼问皇帝时,王潜顿时大怒,双眸中竟是愤慨之色:“此等异族,着实可恨,想我泱泱大唐,竟被一个番邦使者在朝野之上公然羞辱。” 这一激动,原本就还伤愈的屁股受了力道,又疼起来了。 马钰安慰着王潜稳住情绪,神色也是十分黯然:“若不是这些年太后把持朝政,任人唯亲,大唐国力日渐衰微,又如何能沦落到此等蛮夷欺辱。” 相比于楚宁的镇定,王潜和马钰都显得格外愤慨。 这也难怪,古人做官讲究‘但食君禄,则为君忧‘,可这理念对楚宁来说,却毫无感冒。 虽然他现在也是唐国的官员,可潜意识里,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就应该为皇帝分忧,不外为求生存而已。 这种皇权意识在他脑海里,并不深入。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倘若皇帝要他去死,他肯定是万难答应的。 不过此二人的秉性,倒是很让楚宁佩服,也算得是忠肝义胆之辈,对于外邦异族打心底就瞧不上。 楚宁继续说起康王如何站了出来力怼北狄使者,最后,还特地提到刺客的手腕上纹有一个火焰纹。 “你确定是火焰纹?” 楚宁重重点头,十分肯定道:“却是火焰纹。” 王潜皱了皱眉,这个标志恍然一听似乎很是熟悉,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猛地,他的目光落向了马钰,二人几乎是同声说出了三个字——东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