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徐颂恒率先跑了过去,发现其中一匹马通体黑亮,只四肢靠近马蹄处有白色斑纹,惊喜道:“这就是开远兄的惊云吗?” 话才出口,那匹马似懂人性,高傲地昂起头,打了个清亮的响鼻。 听闻惊云是由野马驯化,不仅速度灵敏,耐力持久,还有惊人的勇气,就是面对豺狼虎豹也毫不惊慌。 赵长缨赞赏地点了点头:“贤弟也不用羡慕,等到了马场,自然有良马任你挑选。” 徐颂恒笑而不答,转向徐怀慈道:“此前我赢了开远兄一匹汗血宝马,妹妹到时候可挑自己喜欢的。” 原来是带她来挑马,徐怀慈定了心神,随即心念一转,浮起一团疑云:她虽不懂马,却也知道良马难求,汗血宝马更是马中极品,肯定价格不菲,徐颂恒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赵长缨愿意把马输给他? 徐怀慈还在细想,身体陡然被提起,悬空落到马背上,她惊呼一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姓赵的趁她不备,把她提上马了! 徐怀慈对他本就恼怒,这一举动更是让她火气蹭蹭上升,趁他未离远,徐怀慈抬脚冲着他胸口就是一踹。 “时——” 赵长缨刚开口说话,胸口蓦然一疼,因没设防,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最后竟然跌倒在地上了。 “小侯爷!”云雀忙上前搀扶。 赵长缨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头顶上方突然降下女子怯生生的告罪声。 “三娘一时惊慌,误伤了侯爷,请侯爷恕罪。”徐怀慈伏趴在马背上,双手抱着马脖子,在徐颂恒的搀扶下,笨拙地“跌”下马。 徐颂恒也惊魂未定,扶着徐怀慈的手微微发凉,忍不住责备:“开远兄太过莽撞了!家妹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你让她来挑马?! 赵长缨无语凝咽,但自知理亏,还是向着徐怀慈躬身作揖赔礼:“为兄考虑不周,让小妹受惊了。” “我的马场在京郊,若是不乘马,恐怕在城门关闭之前,赶不回来。”赵长缨无奈地看着兄妹二人,“或者把小妹送回去。” “那有什么打紧,”徐颂恒攥紧徐怀慈的手臂,“我可以带三妹妹!” 赵长缨摸了摸鼻子,心道:“我看你们兄妹也没熟到这个程度吧!他刚才不过是提了她一下,就挨了她一脚,你还要带她骑马!你不怕她中途把你推下去,摔个半死吗?” “虽是亲兄妹,但到底男女有别,只怕会惹人非议。”云雀适时出声,“奴家自幼习马,马术虽不如小侯爷精湛,带一人倒是不妨事的。若是娘子不嫌弃,奴家可以效劳。” 三人齐齐看向徐怀慈,徐怀慈嫣然一笑:“有劳娘子了。” 云雀轻舒一口气,眼鼻发酸,微微颔首,疾步走向徐怀慈,选了一匹较为温顺的马,蹬着马镫跨坐上马背,随后朝徐怀慈伸出手。 徐怀慈学着云雀的样子,在云雀的帮助下,顺利地上了马。 * 三匹马并排而行,出了城门后,一路疾驰,很快到了马场。 早有奴仆候在入口处,四人一到便被领到一临时搭建的帐篷,里面瓜果茶水,一应俱全。赵长缨搂着云雀坐到一处,徐家兄妹另坐一处。 趁马奴牵马的间隙,赵长缨凑到云雀耳边,低声问:“我跌倒的时候,你可有看见徐三娘子笑了?” 刚刚他跌在地上,抬头往上望的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徐怀慈勾起了嘴角。 他不太确定,只能向云雀确认。 云雀也是第一回看见赵长缨吃亏,觉得畅快极了! 徐三娘子不仅笑了,还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小侯爷眼花了吧。”云雀给赵长缨斟了一杯茶,递上,“小娘子当时都吓坏了,哭都来不及,怎么会笑。” 莫非真是眼花?赵长缨就着云雀的手,呷了一口茶,不再细想。 * 马奴牵了六匹良马上前,其中四匹浑身雪白,两匹通体全黑,均无一根杂毛。每一匹马头至尾部足有一丈长短,蹄至背脊约八尺高,紧致的肌肉覆盖在如缎子般光滑的皮肤下,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妹妹!妹妹!”徐颂恒看见汗血马,再也坐不住,拉起徐怀慈直奔四匹白马中皮肤泛粉,眼睛幽蓝的一匹,“这匹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徐怀慈点点头:“喜欢。” 徐颂恒兴奋极了,追着马奴一连串发问:“它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脾气怎么样?” “回郎君的话,这批马都是这几日才到的,还没取名字。有三岁了,脾气比较爆…嗯,比较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