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你——”你居然用它塞柜底!不识货的竖子! 黄承翼忍不住向前跨了半步,咬紧牙根笑道:“对对对。” “我一粗人,只会舞刀弄枪,哪里懂这些什么书画笔墨,黄大人想要直说便是。”赵长缨把画往前一递,在黄承翼将要触碰到时,又倏地收回,“我如了大人的愿,大人也不能让我吃亏呀。” 这话一听便知是有要求了,黄承翼缩回手,略略往后靠了一下:“侯爷请讲。” “我就喜欢爽快的人!”赵长缨撂下画筒,从旁边的柜子掏出纸笔,递了过去,“黄大人不用紧张,就是想请大人帮忙写一封荐举信罢了。” “嗯……”黄承翼低头摸了摸下巴,问道,“小侯爷想要我举荐谁?” “自然是我。” 黄承翼蹙起眉:“小侯爷大可凭门荫入仕,何必多此一举呢?” 赵长缨也不掩饰,微仰着下巴,眼睛发亮看着黄承翼,语气坚定:“我是要当少年英雄的人!门荫入仕,也只能从千牛备身起家,等我当上大将军,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何谈少年!况且凭祖荫入仕,又何谈英雄!” 黄承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年轻人嘛,眼高手低,可以理解。 “那小侯爷是想凭军功入仕了?” “没错!”赵长缨一想到自己将在战场上厮杀,脸颊微微发烫,“烦请大人给岭南五府经略使温大人写一封信。” “岭南?”黄承翼瞪大眼睛,重复道,“你要去岭南?!” “对!”赵长缨快步上前,把黄承翼按在凳子上,“北方认识我的人太多了。” 黄承翼摇了摇头,劝道:“小侯爷请听黄某一句劝,岭南雨水多,瘴气严重,侯爷自小长在京中,恐怕不能适应……” “我身强体壮,区区瘴气算得了什么。” 黄承翼难受地搓了一把脸,瞥向落在一旁的画筒,还是决定写信,刚提起笔,旁边立马被递上了砚台,看着砚台上乌黑的墨汁,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这小子,什么时候研的墨? “大人记得把我的名字换成钱万两。”赵长缨盯着黄承翼写了开头后,补充道。 “钱万两?什么钱万两!”黄承翼唬得甩开毛笔,深深吸住一口气,看着赵长缨,怎么回事?还用假名! 赵长缨不以为然,解释道:“既然决定不靠门荫入仕,自然不能让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此刻黄承翼深深体会到了靖忠侯夫人的不易,这不是胡闹嘛!他虽是文官,也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没有勇毅侯这一层身份护着,那丢性命可就是随时的事情了! 他可担不起这个责。 “我……我……我不要了。”黄承翼扭身就要走。 “那我可把画烧了。”赵长缨似笑非笑,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火折子,吹一口气,点燃了。 黄承翼眼睛不舍地黏在画筒上,跺脚道:“您至少得让温大人知道吧!” “唉,”赵长缨叹了一声,把火折子凑近画筒,“看来黄大人不喜欢这幅《千山飞鸟》图,可惜了。” 眼看着火星子要蹿上去了,黄承翼抢上前,扑灭那刚燃起的火星,掏出里面的画卷,细细检查,发现没有损坏后,松了一口气。 他重新把画卷好,坐到原来的位置上:“出身籍贯、父祖背景,小侯爷可想好了?” 见黄承翼妥协了,赵长缨忙不迭凑近,把信息点一一告知,“谢黄大人成全。” 黄承翼闭上眼睛,硬着头皮盖了私章,沉了一口气:“小侯爷到了岭南要万事小心,不要逞强出头,危险的事就让别人去做吧。” “知道了。”赵长缨得了信,心情异常开朗,也不反驳黄承翼,把画塞到他怀里,“此事,还请黄大人替我保密。” 黄承翼抱着画,连连点头:“那是自然的。” 他虽没在信中暴露赵长缨的身份,却也千叮万嘱拜托温大人保住他的命,希望这小子平平安安,不要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