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上前与素月见礼毕, 这才问:“素月姑娘寻我可是有事?” 素月打量了一下萧遥的脸庞, 见她用黑粉遮了脸,可还是看得出是个俏丽姑娘。 生得这般好看, 很得男子喜爱, 被逢迎多了便在男子堆里耍手段,也是有的。 可是萧遥明明皮肤白皙,却用黑粉遮掩了,怎么看也不是个爱玩弄男子的姑娘家。 素月想到这里, 便道:“也没旁的,只是太后在宫里, 听到些对姑娘闺誉不大好的话,让我出来提醒姑娘一二。姑娘生得好,又有一手好厨艺, 得男子爱慕也是情理之中, 只世人对女子苛刻,姑娘还要自重些, 省得叫人看轻了去。” 萧遥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 淡淡地道:“我倒不知,我哪里不自重了, 以至于在深宫中的太后也听说了,且还特地派素月姑娘出来与我说。” 让她自重些,不就是说她先前不自重么? 便是她行得直坐得正, 不在意这个, 可是也并不乐意接受这无中生有的指责。 素月见萧遥半点不认为自己有错, 便提醒道:“平国公府帮严三公子向孙家二姑娘提亲了,可是严三公子不肯接受婚约,又有人说孙家人亲眼看到他纠|缠于你。萧家三老爷也来状元楼寻你,且不肯成亲……” 她没说颍阳公主的事,因为这有损颍阳公主的闺誉。 红叶对萧遥与皇帝的猜测,她就更不敢提了。 萧遥沉下俏脸:“你自己想想你这话,再想想,该指责我么?他们来寻我,难不成也是我的错处不成?” 素月一下子有些哑口无言,半晌才轻声道:“姑娘该避嫌才是。” 萧遥道:“那你怎么不叫他们避嫌呢?我就在状元楼,又不是我去寻他们的,难不成我能打断他们的腿,叫他们不来状元楼寻我?再者,我与他们是普通的交际,怎地到了你们眼中,便是男盗女娼了?好没道理。” 素月原以为提起这个,萧遥会羞愤得不敢说话,万万没料到她居然伶牙俐齿地反驳,没有半分女儿家的娇羞,一时之间,反倒是自己说不出话来反驳了。 半晌她才道:“这世道便是如此,姑娘若不想叫人议论,还是要避嫌的。” 萧遥道:“我已避嫌,旁的我便管不了。若素月姑娘能叫太后给下懿旨,允我能随意打断来寻我的男子的腿好叫他别来,我定当让你们满意。” 素月说道:“我是出来提醒姑娘一句,姑娘如此怒气冲冲与我说话,好生没道理。” 萧遥道:“我在好好做菜,你们却突然给我来这一遭,我可不愿意接受这指责。” 不说她没做错,便是她真做错了,也轮不到太后来指责她。 素月说不过萧遥,又想着自己已经将太后的意思带到,便回了宫里,来回太后。 太后得素月侍候日久,颇为了解素月,见她来回话时虽极力掩饰,却还是看出了端倪,当下便逼问到底何事。 素月并不想太后对萧遥观感不好,且一路回来想着萧遥的话,不免也觉得,萧遥颇为委屈,当下就想找借口掩饰,不想她才开了个头,就听太后道: “你在我跟前侍候也许多年了,说的真话假话,难不成我看不出来么?萧厨娘说了什么,你与我直说便是,掩饰什么?还是说,我这做主子的,不配得到你的真话了?” 太后原本还以为自己冤枉了萧遥,可是从进宫的贵妇中知道严家与孙家已有了口头上的结亲承诺,但严三公子却因为一个萧姓厨娘而不肯娶妻,心里当时就起了滔天怒火,再想起颍阳公主的哭诉,深觉萧遥辜负了自己的信任,那火更是燎原三尺。 眼下又见素月要掩饰,深知必定是萧遥说话不客气,那怒火可不就更旺盛了么? 素月看到太后那充满智慧的眼神,深知瞒不过,便含糊说了萧遥的意思,而且尽量说得委婉。 却不想太后听了,冷笑道:“这是你给她粉饰罢?行事如此嚣张的女子,如何会说出如此客气的话?” 素月见太后完全试穿了自己的粉饰,便只得将萧遥的话一一说来。 萧遥听了,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说道: “叫哀家给她懿旨?便是哀家当真给她懿旨,她敢去打断那些男子的腿么?分明是自己不检点,怎么在她口中,都是旁人的错?这等女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不主动不拒绝,出了事,便哭哭啼啼,一副无辜的嘴脸,没得恶心人!” 越说越怒,说话便难听起来。 素月在旁垂着头听着,并不敢回嘴。 她深知,太后此番如此愤怒,不仅仅是因为萧遥,也是因为想起了早逝的大长公主,所以才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