掺和了。
刚坐着缓了下神,段舟游便捧着手机挪过来,语气激动:
“我艹!竟然是祁家的二公子!就是和白家齐名的那个祁家。我艹咧!刚刚差点把我问懵b了。”
林棹兮:“……”
“我听过说祁二公子自立门户,玩儿的都是最新的,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段舟游把手机凑到她眼下,“你看这张照片!祁二公子这挽着的,不是去年娱乐圈最火的女顶流?”
林棹兮瞥了眼,没说话。
“我艹!我艹!这位不是某国的官员千金吗!?”
看别人八卦看得津津有味,还非要念出声来。
她听着心烦,起身去倒水。
通往茶水间的短短一段路,林棹兮走得极慢。
好一会儿走到了,她打开灯,将杯子放在饮水机下。
水哗哗而泄,满了出来。
太阳下山,赵旭和祁决终于从会客厅里出来,看着倒是宾主尽欢。
赵旭见到林棹兮,招呼她说:“棹兮啊,你去定个地方,二公子来了得尝尝南城的特色。”
“您客气。” 祁决推拒。
林棹兮看着他说:“江南清粥小菜,祁总莫不是觉得,简陋了些?”
“简陋”二字咬得极重,语气之中还隐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赵旭一顿,朝她扫来的目光带了几分责备。
一旁的陈瑨目瞪口呆,张了张嘴,看着他的老大。
祁决自然看了过来。
对面的人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一双杏仁眼亮得分明。他唇角一弯,“那就劳烦,林小姐安排了。”
-
众人去了和平饭馆,南城老字号。
林棹兮包了场,馆子里就他们一桌人。
打开暖光灯,室内处处透着温馨。用钱砸出来的排场,祁二公子只怕见惯了,不如走一走真心。
饭店的老板被祁决的气度镇住,话都说不明白了,特地送来两盅自家酿的桂花酒。
赵旭给祁决满上一杯,笑着招呼,“平日里都是些酒店宴席吧,二公子尝尝这家常小菜。”
林棹兮知道祁决不吃辣,今日的菜都点得清淡。
祁决端起酒杯,指尖从杯沿滑过,“林小姐选的这地方,确实别具一格。”
“祁总满意就好。” 林棹兮也斟了杯酒。
她抬眼瞧,对面的陈瑨倒是吃得欢,那道烤乳鸽基本他一人承包,吃完还给了林棹兮一个惊叹的眼神。
赵旭举起杯子敬酒,喝完往身边一比划,“棹兮啊,能干,缺了她可不行。”
“说起来,她跟二公子还是平大校友。”
林棹兮差点儿被酒呛住。
“是吗?”祁决的目光顿时复杂几分。
祁决在平大读了三年,她入学那年,他正忙着办出国的事宜。
他的目光似有热度,林棹兮放下酒杯,只觉头皮发麻,“运气好考上了。”
结束时赵旭喝了不少,呼着气睡倒在包厢里。林棹兮给司机打了电话,裹了大衣到门口等。
晚间的南城被橙黄色的灯光包围,远处声音嘈杂,近旁是车马如龙的街道。
桂花酒用料实在,林棹兮喝了几杯,也有些上头,刚好吹吹冷风,她深吸一口气,突然瞥见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祁决。
夜晚透着冷意,祁决只穿着一件衬衫,手夹支烟立在一旁。即使隔着些距离,也能清晰地看见他低垂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
存在感实在太强,无法忽视。可偏偏他只不远不近地站着,让人看得着躲不掉,又漠然不动。
分明是有所图,却摆出一副愿者上钩的姿态。
踌躇片刻,林棹兮还是走了过去,在距离他一米多远处停下,抬头问:“二公子有话要说?”
祁决侧转过头,微一挑眉,“不是祁总了?”
下午夹枪带棒,略带讽刺的“祁总”原来他听懂了。
林棹兮把脸一别,“现在是下班时间。”
他笑起来。
眉眼稍稍下垂,唇角微微上扬,漫街的灯光都黯淡了。
“二公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她觉得脸颊发烫。
香烟燃烧过半,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烟草味。
祁决点了点烟管,烟灰跌落,视线停在她脸上,带着分明的审视。
“林小姐,我从不信巧合。”
这话没头没尾,林棹兮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祁决个子高,仿佛浑然天成的气魄,看着人的时候总带着俯视意味,似是要从她这反应中看透些什么。
“那日在隐山路,今日在这儿……”
又是拜佛,又是私房菜,还有那杯龙井。
未免太清楚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