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炭怎么卖!”一个人挡在了春生面前。 “十钱一包,一百钱十包送一包。”春生的心思一直在玄墨那里,随意回应了一句。 “我都要了,给我送到住处去。”那人拍给了春生一锭银子。 “嗯……啊?大半车你全要?”春生有点不敢相信。 “对,全要。有什么稀奇的?”那人不以为然。 春生方仔细打量那人,中年的模样,相貌平平,身材普通,满脸的络腮大胡子,牵着马驮着货物,人和马都风尘仆仆的,像是远地而来的客商。 “没有没有。”春生暗自发笑,她的生意真是出奇地好,怕是要气死对面那个骗子老道士。 “喂!对面的老道!你又卖书又卖药的,安宅辟邪可是拿手?”络腮胡子指着老道士的招牌问道。 老道士一下子来了精神,风寒顿时好了八分,“会!会!安宅辟邪捉妖是贫道祖传的能耐!别的是兼职!” 春生觉得这老道士太厚颜无耻,胡扯起来一点都不脸红。她这个活生生的玉精就在他面前,他都看不出来,会捉哪门子妖,妖界怎么去他都不知道。 “你们两个也跟我走,你叫什么?”络腮胡子招呼老道士和玄墨。 老道士一溜烟地跑到络腮胡子身旁低头哈腰赔笑,“贫道法号玄道通,捉妖派第五十三代传人。您看是不是先把定金付了。” “少废话,爱来不来。”络腮胡子不客气地走了。 “来!当然来!来了你就知道贫道的本事了。”玄道通招呼玄墨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 玄道通背着一把破宝剑一路小跑追着络腮胡子宣传自己的能耐,推销各种法器。春生推着炭车和玄墨走在后面。 “我帮你推车。”玄墨想帮春生。 “不用了。”因为族长的叮嘱,春生并不想和凡人有太多交集。 “你的糕特别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 春生没有搭话,族长说了要和凡人保持距离。 “这糕点是在哪家店买的?叫什么名字?等我有了钱多买些给师父吃。”玄墨继续道。 提起无赖老道玄道通,春生觉得心里一百个不痛快。玄墨看上去挺善良的,她可以原谅玄墨,但绝不原谅那个无耻老骗子。 “叫芙蓉糕!我自己做的,有钱也买不到。你别想给你师父吃。”春生不乐意地回了一句。 “居然是你自己做糕!”玄墨惊问道。 “是啊……” 春生说着突然想起自己带着障眼法,是黝黑精壮的少年,尤其十个手指粗糙糙满是茧子,一看就是烧炭干粗活的,确实不像能做出精致糕点的样子。 春生赶忙从玄道通那里活学活用,“是啊……和你师父一样,谋生嘛,当然什么赚钱做什么。做饭是祖传的本领,卖炭是兼职。” 春生一通胡诌,玄墨倒是深信不疑,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比我以前在庙里吃的供糕香甜可口多了!你叫什么?咱俩的年纪看起来相仿。” 春生一撇嘴,心想按年龄算,她大概算玄墨的老老老祖宗吧。 “我叫……小夏” “寒城风雪银妆裹,唯有芙蓉代夏红。” 玄墨有感而发,用小夏的名字做了两句诗,意思是阿夏给他的芙蓉糕是冰天雪地中的唯一温暖。 春生一撇嘴,心想:哼!真酸!她也要来两句酸一酸玄墨。于是问玄墨道:“前两句呢?” “前两句?”玄墨被春生问了个猝不及防。 “是啊,作诗哪有一半的,打油诗至少也得四言吧。”春生一本正经地道。 玄墨陷入了思考。 春生清了清嗓子, “一卷小册千钱重, 几笔墨迹换隆冬。 寒城风雪银妆裹, 唯有芙蓉代夏红。” 玄墨把芙蓉糕和阿夏的名字藏进了诗里明褒;春生也把师徒俩人坑她的“好事”和玄墨的名字一并放进了诗里,工工整整地暗讽了玄墨一把。 玄墨一脸歉意羞愧不已,“小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从来不想坑骗别人。” 春生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不想,但你师父想。” “我以后多劝劝师父……不过,你的诗句真好……”玄墨赞叹道。 “什么诗不诗的,我们村卖炭的出去吆喝的句子比这还顺口,都是祖传的本事。” 春生自从受到了玄道通的启发,在信口胡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