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沉浸在伤心失望中,任由师父摆弄着手指画驱灵符,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突如其来的打击还有师父那番蛊惑的话,让他的心思乱了。他抱着双膝,想着和小夏曾经的一切,直到灵台渐渐清明…… 他用五方雷神符误伤小夏那天正是师父偶遇白衣女妖那天…… 小夏被他伤到昏迷不醒变成了小白兔的形态。他一直在照顾她,最后用自己的血做了药,小夏才醒转过来。 而且那夜,因为怕师父吃了小夏,他抱着她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她一直在他怀里,根本办法去杀人。 师父遇到的白衣女妖另有其人…… 想来小夏对他的一切,她怎么可能是白衣女妖! 小夏一直要解释的,当时她的剑架在师父的脖子上,他情急之下想要赶快分开他们,用平安如意符假装五方雷神符吓走了她,她是有多伤心…… 玄墨懊悔极了。 “为师知道你难过,你心地纯善,禁不起那女妖的迷惑。她待你的好都是假的。如今知道了,也不必介怀。以后莫要轻信旁人就是。人心难测,妖心更难测,这世上无论是人还是妖,没几个好东西。” 老玄道通拍了拍玄墨的头,说了一番他自以为是的大道理,把驱灵符塞进了玄墨的怀里。 “乖徒儿,女妖被赶走了,为师去她那个空房间歇息去了。这几日为师睡这草铺睡得浑身不自在。你再忍耐几天,将来为师让你住最大的道场,给你睡最舒服的床!” 玄道通伸了个懒腰,拿了他的衣物去了春生曾经住的房间。 玄墨没有理会玄道通,只管抱着双膝,将脑袋埋在袖子里后悔。 小夏被他气走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小夏本来马上要回少阳山,他曾设想了很多种快快乐乐的告别方式,他还想着要努力修行成仙和她在天界相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玄墨!在回山之前不跟你说明我会憋死的!我不是白衣女妖!我去查看情况,只救了一个人,另外一个没救成。白衣女妖将尸体和衣服丢给了我逃走了,她动作太快,我没抓住。然后你们就来了,非说女妖是我。我的确很讨厌你师父,但我没想过要杀他。我说完了,你爱信不信。这个画像还给你!我走了!再也不见!” 一张画丢在了玄墨的身边。 玄墨扎着头,听到有人叫他,本以为是自己幻听,直到一番连珠炮一样的解释,那张画被丢了下来,他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袖。 那个可爱的小玉精,顶着两只毛绒绒的兔耳朵就在他的面前,气鼓鼓的。 “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那你还对我用五方雷神符!” “那是平安如意符。” “平安如意符?” 春生一身傲人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大半,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当时情形很乱,我怕你情急之下对师父不利,诓你的。”玄墨急忙解释道。 刚刚平复的小火山又爆发了,“诓我?你居然怕我对你师父不利?你还是不信我……” “嘘!”玄墨连忙捂住了春生的嘴提醒,“师父就在旁边房间。我信!我信!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 大颗的泪滴在春生的眼眶里打着转,终于落了下来,落在了玄墨的手上…… 丹霞误会她骂她,她可以忍;玉隐误会她罚她,她也可以乖乖认罚;璞长老和紫瑛误会她修行不精进也都无所谓。 唯独玄墨。 明明玄墨已经解释了,可她还是觉得很委屈。就像她在那个噩梦里的感受一样。梦里她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兽,那个偏要把她当订婚礼物送走的“坏人”,从来不知她有一颗多么真挚热烈的心。 玄墨捡起了画交到了春生手里,“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你说了八百遍了,听够了。我不要,我走了。”春生推开了玄墨的手,赌气转身想走。 玄墨急道,“人生苦短!” 春生一怔,停下了脚步。 玄墨拉住了春生的手,把画交到了春生的手里,难过道:“你长生长寿,而我只有几十年的寿命。你此次回山不知何时才会再到凡间。若我修不成仙,也许你我再无缘相见。我不想你回忆起我,想到的只有我给你带来的伤痛。” “玄墨……你真讨厌……”春生哽咽道。虽然嘴上说着讨厌,却再也无法拒绝玄墨。其实她也不知回到少阳山后何时才能再下山,族长会不会让她再见玄墨。玄墨说得这样伤感,她更难受了,难受得都顾不得委屈和继续生他的气。 “妖孽!”柴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