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恢复了红衣妆容,将脸上的伤口遮了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潜回了少阳山。 路过溪谷,见三姑六婆九婶们像往常一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地在溪边洗衣服闲聊,并未有什么反常。 “丹霞来了啊,你的脸怎么了?”三姑问道。 丹霞美目一弯,笑道:“前日追猎不小心被树枝划了一下,不打紧。” “不打紧就好,以后追猎可要小心些,万一不小心落了伤疤可怎么办啊。”九婶好心地提醒丹霞。 “你家春生呢?这几日怎么不见她和你在一起?”三姑问道。 “族长带她下山了,还没回来。”丹霞冷冷道。 “是给她找漂亮的面容去了吧?那孩子平日里挺聪明伶俐的,怎么就是修不成人形呢,还得照着别人变化。”三姑纳闷。 “有族长他老人家照拂,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变成个小美人。这回你们俩总算有个姐妹的样子了。”六婆对丹霞笑道。 “春生她平时里偷懒多,又喜欢管些不着三两的事情,分了神才没修成。想必这次族长亲自帮她,总不会还不思进取。”丹霞酸溜溜的。 “修行还得要专注些。春生这孩子真是的,上次我闪了腰,那孩子非要帮我收拾屋子做饭。她说小时候我曾带她玩耍,心里一直记得那时的快乐,一定要待我好。想必是耽误了修行。”九婶提起这件事又感动又自责。 “可不呗,天生天养的孩子,没有爹妈疼,有人关心就拼命记得咱们的好,也是可怜。”六婶感叹道。 三姑六婆九婶的每一句无心的话都深深刺痛着丹霞,丹霞心中发狠暗骂:“一群老不死的臭婆娘!若是有机会,先夺了你们的灵气!” 三姑见丹霞笑得有点勉强,慌忙打圆场:“我们丹霞也是天生天养,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丹霞为了打探消息,故作镇定,莞尔一笑,“这两天不见珏娘和玉隐哥还有长老他们,也不知他们在忙什么,可需要丹霞帮忙?” “嗨,别提了,我家老头子这两天也忙得不可开交。听说在后山那边开什么书院会,要修订什么书。”六婆道。 “在一起修订什么书呀?”丹霞问道。 “不知道呢,但愿没什么麻烦吧。”九婶略带忧虑道。 丹霞才不相信修订书的说法。后山不就是禁地珞水寒潭吗,她猜想定是长老们和玉隐哥发现困在寒潭里的天龙侍者跑了,在想对策,找的借口罢了。 正如丹霞的猜测。 那日族长和春生下山后,天龙侍者因为在潭底时常听到丹霞在崖上诉苦,了解丹霞的过往,便用障眼法化出假的大贝和珍珠,自己变成了玉隐的样子引诱丹霞。 丹霞被骗,放出了天龙侍者。天龙侍者做了一个假身放在结界里掩人耳目,带着丹霞出了珞水寒潭。装作玉隐花言巧语骗了丹霞委身,借机下蛇毒控制了丹霞,露出了真面目。 天龙侍者因为被族长的结界消耗了很多修为,又正值冬眠时期,精气神不足,无法长途跋涉和他的主子复命,便教给丹霞邪术,命丹霞白天在玉族掩人耳目,晚上去琅环城吸取凡间的阳气助他抵御冬眠的困乏快速恢复。 天龙侍者逃走的当天玉族的长老们没发现寒潭的端倪。直到玉隐去检查才发现仇家已经逃走。于是玉隐急忙向族长发了紧急号令。 族长当时已经赶到北溟,冒着生命危险给玉隐找到了可以藏身躲过天劫的北溟通天大贝。 收到少阳山的消息急忙施法收了大贝连夜赶回。刚好春生去做厨子,族长担心玉族会被仇家寻仇,与其带春生回山面对马上要到来的杀身之祸,不如让春生先在凡间暂住更安全。 于是留了书信令春生先留在琅环城,自己匆忙赶回了少阳山。 族长和珏娘、玉隐以及众长老商量应敌之策。众人急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小玉精们,便让丹霞钻了空子。 丹霞修炼了天龙侍者的法术修为大增,灵气骤变已经不是曾经的气脉。又因平日里穿红,行凶时刻意穿了一身素,下山行恶刻意掩盖,连春生都没看出来。 天龙侍者逼得紧,丹霞一刻也不敢停歇,跟族人打听了消息,确认了自己没有露馅,便趁着天色转暗再次悄悄下山行凶。 夜幕降临,琅环城的商贾大院里已经摆上了几大桌酒宴。络腮胡子搂着喝酒喝到几近癫狂的玄道通眉飞色舞地劝着。 “哎呀,我说道爷,咱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你何必如此痛苦不堪。不就是个徒弟,死了就死了呗,不必心疼。” “你懂个屁!他和我的亲儿子一样!从那么大点把他拉扯大的!如今我却要亲手把他送走,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