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究竟会不会变成幽灵,这个曾经困扰卡斯米尔多年的问题也在今天有了点进程。
人死后会变成幽灵吗?或者说只有某个特定的群体,比如巫师死后才会变成幽灵?
西瑞尔发现了她的走神,托着腮坐在她旁边,头也不回的问:“你在想什么?”
“幽灵会死吗?”
西瑞尔看了她一眼,“应该不会。”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永生不朽的?”
宾斯教授的声音很缓慢,配合着秋日的暖风,带动了不少人的睡意。
西瑞尔怔了怔,他终于回过了头,看着卡斯米尔。
几只麻雀停在了窗沿上,已经泛红的叶子已经开始从树上落下,有的顺着风飘向远方,有的落叶归根进了土里,有的还堆在地上供人踩踏。
“永生究竟是什么?”她的手中变出一朵惨白的小花,“还是说死亡的尽头就是不朽?”
“如果是这样的话……”西瑞尔垂下眼眸半开玩笑的说,“那也未免太可怕了些——无论是死亡还是不朽。”
“可是——人的归处就是死亡。”
西瑞尔摇了摇头,“太悲观了些。”
卡斯米尔揉碎了花朵,淡淡的道:“我不过是说出了事实。一个谁都明白,却不愿道出的事实。”
“我记得你认为你没有归处。”
“那只是从近来看。广义来说,我的归处就是死亡。”
欢快的钟声响了,宾斯教授离开了教室。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些枯叶上。
——事实上,人往往都像这些枯叶一样,都将从生的树上不甘的离去,从而投降死亡的河流。
中午,她将那两篇论文交给了昨天两个三年级拉文克劳。两人拿过论文看了好一会,就已经目瞪口呆了。
“梅林啊……你昨天花了多少时间写的?”
“半个多小时。”她回答。
一个男生立刻把金加隆放在她手心,然后郑重其事的道:“以后要靠你了!”另一个男生见状也是点点头。
她收下了报酬,然后告别了两个男生。
霍格沃茨礼堂内,一年级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气氛有些古怪,即便两张长桌之间隔着一个拉文克劳,但这种诡异的氛围也像一触即发的炸弹般,好像随时都会爆炸。
拉文克劳的座位是可以随意坐的,今天卡斯米尔的旁边坐了一个亚裔的女生,这个女生在拉文克劳很有名,她还记得这个学姐是叫秋·张。
秋张似乎也发现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诡异气氛,但她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所以在卡斯米尔询问她时才会回答。
事件的漩涡不出意料的就是马尔福和波特,但起因则是一个名叫纳威·隆巴顿的格兰芬多学生的记忆球。
下午的课不多,只有一节飞行课。
她叹了口气,只能认命的握住扫帚。
但好在兴许是第一节课,霍琦夫人并没有要求他们飞的太高,卡斯米尔更是只在离地面一米处就停了下来,不再往上飞。而她的室友艾米莉亚则是飞的非常的好,同时也是飞的最高的一个。
西瑞尔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来上课,和卡斯米尔一同停留在离地面不远处的只有格蕾丝。
在这一个星期里,格蕾丝过的并不好,虽然卡斯米尔在这几天里为拉文克劳加了不少分,但在沙漏里的宝石也只能堪堪赶上格兰芬多。
几乎没有人愿意和格蕾丝说话,卡斯米尔不知道这有没有艾米莉亚的授意。
但很显然,她的这个室友也不记得会待见卡斯米尔。
艾米莉亚·斯洛克的恶意对她来说无关痛痒,或者说是任何人、任何一种情绪对卡斯米尔来说都不太重要。
她从小就对人心的善恶十分的敏感,在她的世界里,某些东西通常是被割裂的,她对善恶、好坏、爱憎,以及人的感情的理解都来自于书本,因此那会显得有那么几分的泾渭分明与死板。
但人对她的好坏她总能全盘接受,兴许在这十一个年头里,她根本就没有拥有过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格与情感。
她无聊的坐在扫帚上飞了一圈,然后就从空中飘了下来。
飞行课下课以后就没有课了,卡斯米尔把扫帚还了回去,然后来到了附近的黑湖。
黑湖上还游着几条不知名的鱼,她伸出碰了碰水面。
“以前总觉得鱼可怜,但现在想想最可怜的反而是我自己。”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点之前喂鱼剩下的鱼粮,然后一点一点的丢进湖里,鱼群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她蹲在岸边,愣愣的看着鱼吃着鱼粮,然后和鱼大眼瞪小眼。
太阳逐渐西沉,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晚上六点半了。
虽然已经接近晚秋,但天色也总是如同夏日般的暗的很慢,虽然傍晚的风也带了点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