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的,虽然卡斯米尔也不知道该不该把门环下的鹰归结为“人”。
“你总是不像个孩子。”门环是这么描述她的。
“人不能总像个孩子。”
她踏进休息室,格蕾丝也在那。
人不能太像个孩子,否则就会变得像格蕾丝一样,毫无主见、懦弱胆小。但也不能活的像她一样,否则每一步都在负重前行。
她的手上还拿着书,此刻缓缓的走了过去,在那个太像个孩子的人身边坐下。
格蕾丝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卡斯米尔一眼。
“你的草药学学的不错。”卡斯米尔道,“可以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功效吗?”
“我不知道。”
格蕾丝不打算告诉她。
“曼德拉草能够止痛和帮助睡眠……”卡斯米尔替她回答。
“……如果大剂量服用的话可以缓解精神错乱或疯狂的症状。同时它也被人们用来治疗慢性疼痛以及忧郁或抽搐等症状……”格蕾丝接了下去。
“说的真好。”卡斯米尔点了点头,“少量的服用它也会给你的焦虑以及精神紧绷带来缓解。”
格蕾丝怔了怔,她眼睛往下看,低低的说,“我很好……”
“灵长类动物之中只有人类会说谎言,因为他们有着语言及丰富的情绪。”卡斯米尔顿了顿,“但也正是因为此,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面部表情上有迹可循——”
“你在撒谎。”
卡斯米尔合上了书,“想要报复一个人很简单,它不需要多么高明的计谋,多么厉害的手段——”
她拿起一个沙漏,然后倒置,“只需要这么一半的决心,以及——”她看着格蕾丝的眼睛,“狠心。”
“你明明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的设想过如何报复着那个欺凌你的人了,甚至都想好了万全的计谋……但为什么不去实行呢?”
格蕾丝的视线躲闪着,卡斯米尔继续道,“你是明白的,那很简单,很轻易……”
“因为它们在你的脑中演习了无数遍,你完完全全的可以全身而退了。”
卡斯米尔坐在格蕾丝的对面,拉文克劳塔楼拱形的窗中透进来阳光,照在了女孩白皙淡漠的侧颜上。
她的背脊总是挺直的,显得很端正,好像永远都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模样,脸上的各种表情都是淡淡的,情绪的起伏微乎其微。
她的眼眸颜色和拉文克劳领带颜色十分接近,是一种海蓝色,浓密的棕色卷发始终都是被扎成麻花辫垂在脊背,几缕发丝垂在脸侧,在那张秀气的脸上投下阴影。
格蕾丝已经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不安的、局促的绞着双手。
但卡斯米尔知道她已经做出决定了。
她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对面那个太像孩子的人。
或许长辈们总喜欢天真烂漫的孩子,而无法亲近那些老成持重的孩子总是不无道理的。
就好像大部分政治家们都不希望民众们太过聪明一样。她不知道巫师们是不是也这样的,但猜测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所以,抛却其他,卡斯米尔也很喜欢像格蕾丝和艾米莉亚此等人。
毕竟单纯的孩子总是要讨人喜欢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