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默默的往边上挪了一下,身后的人群赶紧涌上去,都一个劲的看热闹,全然没注意到其他的动静。 豆豆也不敢舔糖葫芦了,等退出人群便从云来的肩上下来。 “公子,走!”云来牵着豆豆的手,赶紧朝着城门口走去,这里不能待了。 底下人来报,说是小公子来了。 景山一怔,薄言归已经转头望去。 “爹爹!”豆豆舍不得丢了糖葫芦,双手死捧着,小短腿屁颠颠的迈着,朝着薄言归跑来,“爹爹,有大坏蛋!” 闻言,薄言归当即弯腰,将豆豆抱了起来。 小家伙喘着气,悄摸着从城头探出脑袋,“那个!” 一个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瞧着是个书生模样,倒也瞧不出有什么异常。 “看着也没什么异常。”景山不解,望着云来。 云来忙道,“这人不似身边的百姓起哄,一双眼睛只盯着王禄善,瞧着神情不太对。奴才瞧着,他虽然是书生模样,可脖颈下点的位置有绷带,瞧着像是新伤。” 他们当时离得近,所以看得分外清楚。 身上有新伤,眼神不对劲…… “不不不,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的味。”豆豆连忙摇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啊呜!” 景山:“……” “你是说,林子里?”薄言归倒是有默契,第一时间明白了豆豆说的话。 豆豆连连点头,“嗯!他要杀豆豆,豆豆记得那味道,就是他!”.. “林召南!”薄言归重新望去,底下已经没了那人的踪迹。 景山骇然,“人呢?” “追!”薄言归眯起危险的眸子,“没想到,他还敢回来!” 豆豆抱紧了薄言归,“爹爹,他会不会又要杀豆豆?” “放心吧!”薄言归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今儿他若敢来,爹爹让他把命留下。” 上次要护着豆豆,不慎挨了阴招,其后又因着身负重伤,才会落了下风,正是因为身上的内伤未愈,他思虑之下,不去郦州,改道回京城。 可没想到,林召南居然回来了?! 呵呵…… “豆豆,爹爹再三确定,是他吗?”薄言归问。 豆豆很是斩钉截铁,“就是他,豆豆没弄错!” “好!”薄言归信他。 小狼崽子的鼻子,是最灵的,说没错就没错。 “走!”薄言归抱着豆豆,抬步就走。 豆豆不解,赶紧对着糖葫芦啃了两口,“爹爹,去哪?” “找你娘。”薄言归脚下匆忙。 这林召南出现在这里,只会有两个目的。 其一,王禄善。 其二,燕绾。 王禄善跑了也就跑了,但对付燕绾就不行。 林召南敢动她,薄言归绝不轻饶。 对于王禄善和耿忠,百姓恨得咬牙切齿,因为这二人,甘平县的百姓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甚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一笔笔的血债,提起都是咬牙切齿。 “王爷说了,这二人罪大恶极,如今交给大家处置!”何源缓步走出,就立在二人跟前,冲着所有百姓开口,“排成队,每个人可以怼他一拳一脚,以泄私愤。” 闻言,百姓欢呼。 可以手刃恶人,为自己和家人报仇,那是何等痛快之事。 何源负手而立,冷眼望着面色全变的耿忠和王禄善,“你们觉得这里山高皇帝远,所以才敢犯天下罪,既是如此,那就把你们交给天下人处置,全了你们的有始有终!” “不不不,不不不……”耿忠急了,“何将军?王爷,王爷饶命啊!” 何源手一挥,二人当即被挂在了临时的架子上。 “排队吧!” 话音刚落,百姓争先恐后的排队。 何源转头叮嘱了身边的副将,继而抬步离开。 燕绾和惠娘始终站在那里,瞧着不远处的人,盯着林子方向,总觉得今儿的氛围有些怪怪的,似乎早晚得出事。 “小姐,咱走吧!”惠娘道,“这儿没什么可看的。” 惩罚这种事,对于当年的燕国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燕国重刑、重酷吏,在这一点上,惠娘早已司空见惯,但又……心里还是隐约明白的,燕国之所以亡国,跟重刑也有所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