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事情,自然是要捋一捋了。 不管是哪一位,都搁着不太合适…… 此前燕莲儿挨了一顿打,是以安分守己到了极致,连带着薄真也跟着消声灭迹,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般夹着尾巴做人,按理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可作到了尽头,气运也就尽了。 景山进来的时候,薄真站在院子里,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是父王……”薄真的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希冀的。 毕竟,整个摄政王府,就他这么一个孩子,饶是他杀人放火又如何?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谁都不能拿他怎样。 上次母亲挨了一顿打,父王和老祖宗都没反应,想必也是心里带着怨气,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这怨气也该消了才是。 既是怨气消散,之前的责罚便可以一笔勾销,那他便还是摄政王府最得宠的小公子。 可他没想到的是,等来的不是父王的宽恕和老祖宗的宠爱,而是即将被送去西郊别院的消息。 “西郊,别院?”薄真愣住。 燕莲儿面色惨白的站在檐下,不敢置信的望着景山,“你、你说什么?” “主上有令,请燕侧妃和小公子收拾一下,今天夜里就去西郊别院,吃穿用度与王府一致,请两位放心便是。”景山毕恭毕敬的行礼。M.. 燕莲儿身子一晃,若不是身边的月儿搀扶及时,只怕已经踉跄倒地。 “娘?”薄真慌忙冲上去,战战兢兢的瞧着自己的母亲。 月儿搀着燕莲儿,坐在了栏杆处,同样的面色惨白,不敢置信。 谁能想到,忽然间就成了这般状况? 出了王府,多半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要见老祖宗,我要见老祖宗!”薄真撒腿就跑。 可还没跑两步,景山带来的人,已经拦住了薄真。 “你们敢拦我?我是摄政王府的小公子,你们好大的狗胆!”薄真气急败坏,“若是我有什么损伤,父王和老祖宗不会放过你们的!” 景山立在那里,“摄政王府的小公子,不是您。” 燕莲儿陡然抬眸,“什么?” 薄真也愣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景山转身,“话已经带到,主上说了,若是两位不愿收拾也无妨,西郊别院什么都有。” 语罢,人已经出了院门。 徒留下冷风抚过,心冷如铁。 “为什么忽然……”薄真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秋纪在旁垂着眼眸,心里隐约能猜到点东西。 外头都是主上点派的人手,他们是跑不出去的,也就意味着,主上一句话,他们不走也得走,这一走,恐怕再也没了翻身机会。 “主子?”月儿急了,“难道咱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燕莲儿很清楚,是因为燕绾回来了,所以她就成了弃子。 从一开始,自己的存在,便是协议。 薄言归唯一没料到的,就是燕绾的决绝…… 曾经的她,那样的执著而热烈,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可以赴汤蹈火,可最后的那一刻,她的信念垮塌,所以压根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解释的机会,犹豫的机会,一概不给…… 纵身一跃的瞬间,薄言归也死了一回。 回过神来,燕莲儿笑靥冷冽,“这是要把我永远圈禁吗?” “娘?”薄真疯似的冲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瞧着眼前的儿子,燕莲儿目色沉沉,“原以为他多多少少会顾念着您,好歹也是薄家的血脉,没想到竟是如此绝情。那个女人和孩子,抢走了你我的一切,如今……算是彻底的撕破脸,对咱们下了手。” “是那个贱人。”薄真咬牙切齿。 燕莲儿轻轻的将儿子揽入怀中,“不管发生什么事,娘永远都会保护真儿,你放心,该你的就是你的,娘绝对不会放弃的。” “真儿也不会放弃,更不会让娘失望。”薄真伏在母亲的怀里,“这对贼母子,偷走了父王,偷走了属于我与母亲的一切,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月儿陡然颤了颤,转头望着一旁的秋纪。 秋纪没敢吭声。 小公子年岁小,可是小小年纪便城府极深,为人处世更是心狠手辣,这话一出口,必定是要生出乱子的,多半是要付出实践。 至于如何付出实践,那便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