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本王将洛西南,安置在豆豆身侧吗?”薄言归翻着手中的折子。 之前景山有点不太理解,后来瞧着洛西南是真心对小公子,“大概是觉得这人比较实诚?或者是,因为丞相大人的缘故?” 毕竟,同出一师门。 “因为他够狠,对皇室足够失望。”薄言归笔尖蘸墨,仔细的批着折子,“唯有对皇室失望之人,才不会让豆豆搅合在这样的腌臜之中,处处提防着,不至于吃亏。” 景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过此番倒是足以证明,主上所料诚然是对的,小公子断然想不到免死令之事,肯定是洛西南出谋划策。” “豆豆来自于民间,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也没那个想法。”薄言归顿了顿,目色沉沉,“唯有让洛西南一点点的教他,他才会慢慢的明白。” 薄言归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形容,皇家冷漠无情的真相,毕竟一个当父亲的,做过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实在也是没脸与孩子提及那些。 洛西南,正好弥补了这样的漏缺。 若不是对朝廷失望,对皇室厌恶,洛西南这般才高八斗之人,又师出丞相府,怎么可能不在朝上谋个一官半职? 对于豆豆,洛西南是真心喜欢。 因为豆豆,与皇家的儿女不一样,乡野出身,市井出身,虽然有点市侩之气,但更多的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淘气与良善。 燕绾教得好,豆豆聪慧又善良,眼里没有势利,骨子里蕴着锄强扶弱的正义。 唯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入洛西南的眼,让他愿意舍命护着。 “有洛西南在,豆豆吃不了大亏。”薄言归开口,“他会手把手的教会豆豆,什么是正直,什么是自保。” 豆豆有自己的锋芒,这是燕绾教的,正好配上洛西南传授的东西,可谓相得益彰。 “所以这件事……”景山犹豫了一下,“咱就不管了是吗?” 薄言归睨了他一眼,“豆豆要救人,谁敢拦着?” 饶是燕绾,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何况,已经给过了教训,便适可而止罢! “是!”如此,景山便也没敢再多说什么。 公子要救,那便救罢! 这件事,薄言归不会再管。 燕绾也是如此。 福德楼。 “救人?”燕绾捻着刻刀,刚雕出一朵花来,不由的眉心微蹙,“静安宫那位?” 惠娘点头,“景山派人来报,说是长公主。” “那便罢了。”燕绾也不是不饶人的,“估计是豆豆的清心丸。” 惠娘想了想,“景山没说怎么救的,反正说是公子进了她的寝殿,是皇帝下旨的,应该用了药罢?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用在那女人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豆豆不是吃亏的人。”燕绾放下刻刀,将雕好的萝卜花搁在了盘子里,“没有礼尚往来,他可舍不得拿清心丸去救人。” 何况,还是欺负过他的人。 小家伙心眼小,不是那种会傻乎乎讨好别人的人。 “这倒是没说。”惠娘一怔。 枝月喝了药,“估计是皇上给了好处。” “十有八九如此。”燕绾去洗了手,“晚上他回来就知道了。” 惠娘笑了笑,“今夜又该去将军府接人了。” 燕绾一愣,“倒是忘了,一人一次。” 一天去那边,一天回衔泥小筑,这两个小家伙,真真是守诺得紧。 好在,老将军葛道云极是不错,待孩子很是耐心友善,燕绾倒也放心。 事实上,当葛道云见着豆豆,献宝似的将免死令,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来,搁在桌案上时,满脸褶子的老将军,瞬时石化当场。 “换的。”豆豆理直气壮,显得有点行风,“将军爷爷,真金。” 葛道云:“……” 宋书:“……”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皆是默然不语。 “真的真的,窝都咬过了,是真的金子。”豆豆忙解释。 宋书皱了皱眉,“将军,还是豆豆公子有本事,这才进宫多久,就混了一块免死令回来,呵呵,真是了不得!” “皇上给的?”葛道云握着免死令左右看看,“是真的。” 不是赝品。 “当然是真金。”豆豆笑嘻嘻的望着二人,“老值钱了。” 葛道云瞧着葛思